著那近在咫尺的西涼海境。從這裡看過去,海面波濤平靜,一切如常,若不是屬下的稟報,根本讓人無法相信這裡剛剛傾覆了一條船,淹死了十餘人。
東野雪下了一道命令,“騰空一條小船,升上船錨,讓它順著水流飄過去。”
眼下吹的是北風,沒人操控牽引的空船隨著洋流緩緩向西涼國飄去。
一丈、兩丈、三丈、四丈……
乍然間,海底響起了隆隆嗡鳴,海面開始翻攪,一個巨大的漩渦像是一道裂開的大海之門,出現在東野軍的面前。
小船就如一條無依無靠的小魚,當它飄到漩渦中心時,倏地掉進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洞,剎那間便被吞入漩渦之中。
片刻後,“吃”掉小船的漩渦如有靈性般回覆了原貌,海上又是風平浪靜。
“西涼水陣,果然名不虛傳。”東野雪不同於將士們的戰慄心驚,豔麗的面容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我還真怕她們束手就擒,這一戰贏得無趣呢。”
西涼的皇族和東野一樣,每隔二十年便會出現一名有特異能力的傳人,可任意操縱水,並使用定秦劍。當有強敵到來時,她們便憑藉水陣抵抗,否則她們一群女人身處島國,怎麼可能不被鄰國吞併,維持了這麼多年。
東野蘭交給她的那面玉牌可以讓她操縱水將海面暫時封住,但不知道這個使用魔力的人功力如何,若是在她之上,便可輕易打破她的封印。
能和她東野雪相抗的人,西涼國有嗎?
東野雪實在拿不準。
深夜,獨坐船艙中,她取出東野蘭送給她的錦盒。該是看這三道錦囊妙計的時候了。
她先拿出標記為“一”的信封,開啟後只見裡面寫道——
西涼水陣,聞名四國,但操縱者亦會以單生精血耗損為之代價,故而有此異能之人都會早亡。西涼國現今有此能力者僅有公主水玲瓏一人。其年齡尚小,不足與你一抗,冰水之戰暫可無慮。
看完信,東野雪露出燦爛的微笑。雖然沒有到達前線,但東野蘭的眼睛卻早已洞悉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對於西涼來說,東野蘭是可怕的預言者,預言了她們的滅亡,對東野國來說,東野蘭是比東野雪還要無敵的戰神。
“難怪人們都說東野可以無『雪』,卻不可無『蘭』。”東野雪喃喃自語,“其實他們不知道,對於『雪』來說,也同樣不能無『蘭』。”
她擊響了船頭的鐘鼓,對聚集前來的所有將士們鄭重下命,“明日午時,準時攻打,西涼水陣毋需顧忌。待本公主將水面封住後,我們便踏冰而上,一舉奪下城頭。”
“是!”如雷的吶喊在深夜震徹星空。
大戰一觸即發。
東野國四季氣候都比較溫暖,只有春夏秋三季,全國臣民都沒有見過冰天雪地的景象,所以當東野雪以意念驅使“玉潔冰清”將三百里海線都變成晶瑩剔透的冰場時,不僅是軍士們稱奇,就連東野雪自己都驚歎不已。
此時的她本不應該走神,但是這一片冰雪世界讓她想起了那朵嬌弱的梅花,那朵從泰阿山千里冰封,最終送到她手上,又被她摔碎的梅花,及那張比梅花還要蒼白清俊的臉。
為了他,這一戰必須得勝!
冰面上,大炮推到了距離西涼城較近的地方,確保炮彈可以打到城牆但不會過度傷害城裡的房屋、人民。畢竟東野雪的目的是定秦劍,她不能讓炮彈傷到了定秦劍。
時辰官稟報,“午時已到!”
東野雪將湛瀘劍向天舉起,大聲道:“開炮!一
數百發炮彈應聲打向西涼的皇城,但奇怪的是,能聽到的爆炸聲寥寥無幾,遠遠看去,西涼國在炮火下幾乎是毫髮無傷。
將士們分組的稟報都告訴東野雪相同的結果,她不相信,便親自站在船頭觀看。
果然,西涼國的城牆依然屹立,似乎連牆灰都沒怎麼掉。
這是怎麼回事?東野國的火器之強,在四國之中無人可以匹敵。在海外作戰更是所向披靡,西涼國究竟是使了什麼魔法擋住了這些炮彈?
東野雪咬緊朱唇,死盯著那座仍舊高聳似在嘲笑她的城牆,恨不得現在就乘一騎快馬飛奔而去,翻過城牆,直闖西涼皇宮,逼西涼女王交出定秦劍!
但她不能,她是一軍之帥,不能貿然行事。
“停止攻擊。”東野雪果斷下令。再打下去只是浪費炮彈,她必須要先找出破除這層西涼屏障的方法。
走回船艙,眼光落在床頭的那個小盒上,想起東野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