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頰的酡紅,以及連她也不知曉的羞人敏感。
粗糙的手拂過嫩軟的左肩。
“這是任森的射日箭。”為了千萬兩白銀的賞金,那些人連競爭者也不放過。
她偏過頭去,想起他為她拔出箭簇時,幾乎要暈厥的痛楚,心兒不知怎麼的,漸漸變得跟身體一樣軟綿。
惱人的手,撫上她的纖腰,逗留在右腰的傷痕上。
“這是滾下華山絕壁時,被松樹刺傷的。”他又說道,沒有半點幸災樂禍。
就這樣每觸及一道舊傷,他就娓娓道來,直到撫遍所有舊傷,他的手才又探向,她白嫩指節上,昨日因用力過猛,被虎爪碰出的瘀青。
“怎麼樣,很有成就感吧?”她故意諷刺,恨自個兒追捕無成,卻被他救過那麼多回,也詫異他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杜峰抬起眼,黑眸極深,深得看不出清緒。
那樣的表情,反倒讓她心中悸動,直覺的知道,說錯了、想錯了某件很重要的事,一句道歉甚至己滾到舌尖……
不!不可能!
她不必對一個淫賊道歉!
杜峰也沒多說,徑自從衣衫裡頭,拿出一個玉盒,旋開雕工精緻的玉蓋後,盒內淡綠色的藥膏,飄出淡淡的藥草芬芳。他挖出些許,在指間捻得溫熱,才抹上她的舊傷與新傷。
“這藥膏能淡去疤痕,對新傷更有奇效。”他的輕撫摩挲,無一遺漏,還不忘對指節多加按摩。
騷動的情緒,直湧喉間,她僵著身子,忍著心中的顫動,用刻薄來保護自己。
“這麼貴重的藥,你是從哪裡搶來、還是偷來的?”光是看裝藥的玉盒,玉質與雕工的講究程度,就足以證明,此藥甚是貴重。
再者,大風堂向來禮遇鏢師,所用的金創藥都是上好的,她對這類藥品也略知一二,聞著藥香就已知是上等。
“是我為了你,特別去求來的。”他淺笑說著,看不出是真是假。
嬌嬌心頭震動,卻故意呸了一聲。
“我才不信。”
他是個淫賊,所說的話本來就不能信一再者,她知道自己也付不起,信他之後的代價……
但,徐緩的一嘆,就在耳畔響起,伴隨無限蒼涼,更添她心內紛亂。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那聲嘆息,如似要鑽入她的心窩,挖刨出連她也不願承認的事實。她倉皇抵抗,更是口不擇言。“受不受傷是我的事,誰希罕你多管閒事!”
“我會心疼。”
誠摯至極的語氣、表情、眼神,震懾了她,一擊就摧毀她的裝腔作勢,讓她只能陷溺在他的黑眸中。
該是勢不兩立的雙方,卻凝眸相望,怨言無聲勝卻千百萬語。
起初,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除了為羅夢大小姐報仇、挽回大風堂聲譽外,更因為他這些年來,不遺餘力的佔她便宜、吃她豆腐,甚至看遍、摸遍她的身子,所以她執意要逮捕池,有如千刀萬里追。
但是五年多來,不知哪一年哪一日,仇恨漸漸變質,化為某種她極為陌生、困惑,無法分辨的情緒。
或許,是他跳進雪溪,為她暖身的那時。
或許,是他罔顧危險,回身救她的那幾次。
也或許,是他靠在她耳畔,說著不知是真,又或是假的燙入耳語時……
時光彷彿停滯,他惑人的眼神,以及呼吸,勾引著難以抗拒的她,在不知不覺中靠上前去,敏感的唇上也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誘哄得紅唇熱麻。
她熟悉他的吻,甚至是期待著……
驀地,杜峰陡然退開,留下滿臉錯愕的嬌嬌。
邪惡的俊容上,盡顯小人得意,還張狂的揚聲大笑。“哈哈哈哈,怎麼樣,上當了吧?”他樂不可支,只差沒笑得在地上打滾。
嬌嬌臉色乍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不敢相信這男人竟如此戲弄她一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險些上當!
就算他救過她無數次;就算他對她呵護備至;就算他流露的溫柔與憐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論真假,都改變不了,他是個頑劣惡徒的事實。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氣恨杜峰,卻更氣恨自己。“要殺快殺、要剮快剮!”
他扯了扯綁住她的紅綢,故意曲解她的語意,興匆匆的問道:“那就是要奸快奸,要淫就快淫嘍?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漫著,可有慢著的情趣吶。”
“呸,無恥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