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相安甚好。”圻暄答。
阮美人眉心一皺,眸中閃過一分不悅,卻也只是冷哼一聲,轉眸帶著一身妖韶之氣離開了。
屋中只餘了天涼與圻暄兩人。
“方才,他為什麼要用陪這個字?”天涼敏銳,開語便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圻暄伸出手,低道:“過來。”
天涼走過去。
他攬住她的腰,扶她抱在了懷中,環著她,像是環著瓷娃娃般輕邈珍貴,一向深沉的眸中暖色氾濫,“我去處理些瑣事,這段日子,興許不能留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隨和淡絮,聽的天涼微怔。
她抬頭望他,只覺方才那還在想要不要掙扎他懷抱的心思,一下子便靜了,消失了。
這人,她還沒逃,他就要離了。
為什麼總是要她,比他早一分牽腸掛肚呢?
天涼薄唇微抿,澄亮的眸盯著他,“以後,還見麼?”
他笑,“你說呢?”
“我怎知曉……”天涼對他的笑越發的沒有抵抗力,聽著他問,越覺胸口泛酸澀,“我又不是行蹤不定的那一個。”
“厲姑娘”,他眸是清幽,卻有著勾人的本領,“你這些話,算不算是在捨不得我?”
“我捨得,一百個捨得!”天涼繼續口是心非。
圻先生認同,“嗯,有舍才有得。”
“誰想得你了?”她瞪他。
“既然不想,前兩日夜裡為何爬上我的榻?”圻先生故作茫然。
“那是我酒後神志不清,做了錯事……”
“我只聽過酒後壯膽,酒後吐真言。”
“你……”天涼臉面一紅,瞪著他問,“我的圻大先生,你敢不敢謙虛一點,低調一點,正人君子一點?”
他聞言便笑,“我是你的?”
天涼撫額——她又管不住自己抽風的腦子和失態的語言了。
“不是!”否認的很乾脆,“咱倆沒關係,咱倆不熟!”
“好”,先生沒有回語辯解,而是勾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道,“不熟。”
天涼懵了,好一個能掌控全域性,又惹她生氣也不知所措的先生大人!
再待下去,她不知要被這人佔多少口頭便宜了。
天涼跳下他的懷,嘆道:“我有事要詢你,邊回閣子邊說吧。”
圻暄一應,兩人並步下了樓,出門時,老鴇看到天涼和圻先生一同出門時,連忙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卻趕緊和旁人嘀咕,看,厲將軍到咱們這捉姦夫來了。
天涼拒婚的訊息也由宮裡傳出了些風言風語,再加圻先生是易容的,也沒幾個人識的她這姦夫,所以,不肖一會兒,厲將軍拒太子,苦戀男,捉姦夫,獨飲泣等風言風語各種版本飛快傳開了,說書先生們紛紛傳唱之,又為厲三小姐那傳奇的人生加上了一筆,使之風風火火又躥紅了一把。
259離別
【259離別】
天涼察覺不少眸光落到自己身上時,不由轉頭朝圻暄道:“看來,易容是個居家出行必備的技能,我需要好好向你討教討教才行。”
“三幅易容面具我替你制好放在了房內,書房內有專為你書寫的火武修習法,你身中武氣充盈,卻不知該如何物盡其能,需從頭修起”,圻暄望著前方,徐徐叮囑,“此去琅邪,經東璟過海路,經北瑜過黃沙,兩方艱難,故必經南詔而行,若是由阮先生隨著,能得七分安全。”
天涼有些怔忪,側首看他一眼,“你怎知……我是……要去東邪山的?”
而且竟連一切都安排的這麼細緻,各方面考慮到照料到,提前為她請了相護的人,還有這幾日他連連寫書,原是,為她寫的……
“你忘了我說過,你我,都是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人”,他望著前方,唇角微動,“未知這兩字,我不喜,你定也是。”
天涼默然。
是啊,小包子的事不弄清,她想自己永遠不會安心的。
那兩年發生過什麼,君小包的爹爹真身,那出現的面具人,還有那位……君無尋。
“君無尋,曾是四玄最強武者,天賦超稟,自幼執掌君家,六年前,二十三歲時,溢於一場烈火”,圻暄腳步一停,沉著眸光道出了這言語,轉過首來,“君家一向與世隔絕,又因宅毀人亡,無留文獻,關於這個人,只餘了這些訊息。”
天涼胸口一動,為他能坦承說出這些訊息而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