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真是精打細算。”
“那槍放在手裡,普普通通,放在你手中,殺人利器”,天涼聳肩,“送你得人情,何樂而不為。”
簡少堂想,你若想得人情,就該幫忙牽牽紅繩拉拉線,將來一家親,豈不是更何樂不為?
“重生啊,這就叫重生罷!”
天涼靠在木桶上,向後微仰,望著夜空低語,“在無名學校時,我曾想過,若給我第二次人生,該怎麼活?那時我胡思亂想,我想,若有下輩子,我一定不要所謂責任,也不再顧理任何一人,不為別人而努力,也不再為那些擔當而去奮鬥,流血,再也不去管那些無關自己的事,我要自私的,為自己去活!”
“可有些天性,與生俱來”,簡少堂打斷她的話,靠在船欄上,搖頭,“這次,老天爺同樣又丟給你一個如陸家一樣的爛攤子,可你仍沒有選擇丟棄,不是麼?”
“其實不一樣”,天涼笑,“陸家,沒有惜我的孃親,沒有護我的大哥,沒有疼我的五妹,更沒有一個如屁蟲一樣的機靈兒子……上天待我,還是不薄的。”
上天確實待她不薄,上一世裡,她絕對也遇不上第二個先生。
簡少堂聽她此言,從帆旁拿出杯子,倒一杯給她道:“我自釀的酒,要不要嚐嚐?”
357皇天不負有心人(金牌12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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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釀的酒,要不要嚐嚐?”
天涼接過,飲了一口,酒滑入腔,只覺烈辣的厲害,燒的人嗓子眼兒都要著火似的。
她皺眉,放下杯無語道:“這麼烈,你不如直接喝酒精得了。”
“陸小姐,不要對曾經沒有味覺的人這麼苛刻”,簡少堂舉杯,飲盡,望著酒杯,終於明白他釀的酒為什麼寨裡的人沒一人願喝了。
“天暖還小,你做事要有尺度。”
天涼忽言,震的簡少堂杯裡的酒水全灑了。
他目光閃爍,遲疑道,“她向你……坦白了?”
“我聽說你從前處理任務總是徹底乾淨的很”,天涼瞪他一眼,“做壞事要銷贓這樣的道理,你該比我懂吧?”
簡少堂想起來了,是被褥,他後來其實有來找過那被褥,發現卻不見了,這也是剛才厲天涼一到來,他便忐忑的理由,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很精明,這等事恐怕是瞞不了她的法眼的。
他頓了片刻,簡語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雖這麼說,內心卻還是不堅定的晃了幾下,因為他想起的是天暖挨在他身邊時自己那無法抑制的悸動與佔有的心思。
“做事可掌控分寸,但感情不同”,天涼搖頭,“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想與你提個警醒罷了。”
天涼從前不想讓簡少堂靠近天暖,主要原因其實並非因那春宮圖。
而是她看出他是簡尚,對這個曾被稱為道上人渣的男人,有些芥蒂,怕天暖應付不得,受了欺騙,後悔終生。
現在多日相處下來,她確覺簡少堂這人,還是不錯的,最起碼,辦事牢靠,凡事以天暖為重,也喜歡護天暖,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多次看見簡少堂望著她五妹妹發呆。
這對一個曾經一生連情緒都不知為何物的男人來說,太難得了。
所以她現在所在意的,是天暖年紀還輕,對情事懵懵懂懂,最怕的簡少堂哪天也衝動了,像言情小說和各種偶像劇的禽獸男主一樣,來個霸王硬上弓,把天暖給禽獸了,她就真要怒不可遏了。
“她才十五”,天涼再次慎重強調,“記住啊,簡統領,十五。”
這麼一提,把簡少堂今天親那三下的負罪感全都給提起來了。
他臉色青紅皂白了半晌,糾正,“是十六。”
“有差別麼?”她白他。
他默,各種老牛吃嫩草,自己是不是蘿莉控的自責感又鋪天蓋地的回來了……
天涼站起身,嘆道:“青梅竹馬這東西,被詩策寫多了,少女懷春,也就信了。也是因為她年紀輕,所以還不能真正判定自己的心思。到北瑜的這段日子,我暫不準備放她回西鳳,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簡少堂一頓,聽出她言語意思,微詫。
這永遠偏向蘇士林的秤砣,終於開始傾斜了。
“但是,你最好別讓我失望,現在也是,以後也是”,厲三小姐意味深長看他一眼,叮囑形同恐嚇,“懲罰下屬的手段,我不敢和唐小姐比誰更狠,不過,我可以很變態,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