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是敗在……”鳳惜雲雙手緊攥,低聲搖首,“是敗在你的手裡麼……天涼……厲天涼……你怎能……”
鳳傲天望著天涼紅潤的臉龐,微微挑眉,心中暗歎,處事果然利落,來的真快,只比他晚了前後一腳的時間。
天涼漠視鳳惜雲,踩上那殿堂臺階,從懷中那出一疊厚厚的東西,走一步,言一語,步伐錚錚,語句有力。
“回稟皇上,草民與家兄,此次共搜尋沈相與程將軍當職既位以來種種罪證,加之與四王聯合,涵括貪汙,受賄,謀反,謀大逆,謀叛,汙衊忠良,不道,不敬,不睦,不義等罪名共六十三項,證據全部在此,請皇上親閱。”
西鳳皇望著那寢殿前凜凜而立的女子,一番巾幗紅顏的氣勢不輸這在場任何一位男子,甚至連他那三皇兒都難遮其光彩,緩緩點了點頭,下命言道:“朕命其可直接納入罪證,此等大孽,爾等可不經司法,先斬後奏。””
天涼聞言,唇角一動,行禮低道:“吾皇聖明。”
這賊人殺,也要殺的堂堂正正,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被人詬病的機會。
當西鳳皇令下,眾千精兵頓時圍住程家二子與那貧乏的幾百兵馬,刀劍相逼之下,全都扣做了階下之囚。
程家二子見兵敗人亡,必成落寇,惱怒之下,竟同時起勢擊向天涼,顧不得這官兵圍堵,程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擒住了天涼,將她抓做了人質。
“讓開!”程良怒斥,一手扣住天涼的脖頸,“兵符在我們手上,這女人也在我們手上,馬上讓開一條路要我們出宮,否則……”
程晉抬頭正欲向鳳惜雲示意,卻見,鳳惜雲的面色,那般絕望,沒有半點生氣。
而鳳傲天,也是淡漠的立著,望著他們二人,不動不驚,不攔不讓。
“大哥我們……”
砰——!
寢殿中,響起一聲劇烈震響耳膜的怪異聲響。
程良一手還扣著天涼的脖頸,而那雙眼睛,卻沒了神色,滯留在死前最後一分痛楚中,倒了下去……
天涼轉下手中短槍,舉起對準了立在對面的程晉,面色泛冷問道:“頭破,血不流,這槍法,你要試麼?”
鳳傲天輕諷:“敢選她做人質,你們程家人,倒是一個樣的蠢。”
程晉臉色大寒,望著那黑色的中空的圓桶對著自己,終是雙唇毫無血色的跪在了地上,舉起雙手,被鐐銬鎖起帶了下去……。
天涼收槍,抬眼,望向了鳳惜雲。
就在誰也沒有說話,卻又要在等待開口之時,鳳惜雲那沉灰的面色陡現狠意,他一劍拔出架上長劍,朝西鳳皇刺去,鳳傲天見此急出掌震擋,高喝命令,“護駕!”
鳳惜雲虛晃一勢,見有了縫隙,隨即踩著飛快的腳步,衝破木窗,腳起玄光,踏著步伐直飛宮頂,朝遠方逃匿而去——
天涼見此,眉心一皺,咬牙起勢,隨著他的腳步快速追上。
鳳傲天正欲前行隨上,西鳳皇突然出腔,止了他的步伐。
“皇兒”,西鳳皇掀開另一份摺子,沾墨點冊,落下了另一封詔書,“你候一候。”
當鳳傲天望見太子二字時,平靜了目色,勾頭低道:“兒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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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傲天,沒有追來。
侍衛們,速度遲緩,相比之下,根本難及鳳惜雲速度,天涼猜,這也許是西鳳皇對這個兒子的最後一分仁慈,只是,鳳惜雲錯亂中並未察覺,一路上只顧瘋狂潛逃罷了。
天涼窮追不捨,並不為其他,只是提著一股氣緊隨著他,為的,是要弄清該知曉的東西。
四門皆有兵馬,鳳惜雲誤打誤撞之下,逃至一處停下,毫無退路之時,定下了腳步。
天涼亦是停下,望著這熟悉的地方,低聲冷凝:“懸崖。”
這正是,當年她跌落消失的懸崖。
“多年前,你為護我而落崖,而今日,你卻又將我追至窮途末路至這裡,命運,果然是可笑的東西,天涼,我沒變過,可你,一直在變”,鳳惜雲眸色帶著怨懟,“是你,在一步步毀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天還未大亮,已是烏雲密佈,隨著鳳惜雲的話,蒼穹綴了一層陰沉雲色,壓抑而沉悶。
“你說謊,總是如此大氣不喘,面不改色,爐火純青麼?”天涼麵色涼薄,語氣諷刺。
“我從不曾對你說謊”,鳳惜雲眸色帶著些許張狂,揮袖失聲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