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雲卻突然薄唇一抿,伸手抓住她的臂,將她推至樹幹上,俯頭便朝著那雙不饒人的唇瓣壓了上去———
天涼雖酒醉卻是隨時不放鬆戒備的,她頭一側躲開,抬手揚起扇過,一陣風隨之就帶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極其清脆明顯!
鳳惜雲體弱,面蒼,生生捱了她一巴掌,嘴角竟紅腫之餘,涔出了血絲來。
他扶著頰,看著她不說話,一雙眸裡的不可置信與傷懷,慢慢積攢。
天涼又察覺到了當時在擂臺上那股不受控制的顫抖,因為她的身體打了鳳惜雲,所以,自己這雙手,在抖,似乎要抖的她連心肝都一起痛楚難受。
“天涼……”
“**!”
天涼低咒打斷他的話,死死抓住自己那不停顫的手,惱怒的朝樹上一砸,扶著手臂,看也不看鳳惜雲一眼,徑自絕情而去。
鳳惜雲望著她的背影,低聲固執的喃喃自己那未完成的話,“我很想放手,也很想棄了你,可是……”
我更想有一日,你能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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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十五月圓夜(加更)
【176十五月圓夜(金牌加更)】
天涼走了很遠的路,手臂上那股難受而不由自主的顫抖感,才終於停了。
她鬆開緊握著右臂的左手,才覺自己抓的過緊,將右臂抓出了五指痕印來,如今一陣一陣的疼,初估是腫了。
記憶跟隨靈魂,靈魂去了,身體卻仍有殘留。
天涼嘆,不爭氣啊!
種種的痕跡都彷彿在告訴她,因為從前的厲天涼太過不爭氣,所以,她才要活的更加揚眉吐氣。
她繼續望將軍府回程上走,走至一半時,聽到兩個挑擔子的商人在低聲交談。
“我方才從南邊郊外過來,有奇怪的叫聲,像狼似的,別提多駭人了。”
“胡說!咱們鳳京是繁華地兒,南郊也不是山野,哪來的狼啊!你聽錯了!”
“絕對不錯!那聲音不可能是其他動物發出來的,更不可能是人!再說了,我還看到有道影子在叢林中掠過,一雙血紅的眼睛呢……”
“又胡說吧你,狼怎麼又血紅眼睛呢?紅眼睛那是兔子!”
“不信你自個兒去看啊!”
“好好的十五花燈節,我去看那做什麼,當然是去看花燈了。”
“所言也是,今日難得月色這麼好,不到酉時月亮就又圓又大的……”
天涼腳步一僵,臉色大駭。
十五,月圓。
她胸口陡然失跳,一股驚恐的懼意由腳底襲來……
酉時便出了月亮,現為戍時將過了,足足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了!
“花音!”
天涼腳步一轉,臉色蒼白著以最快速度,朝南郊跑去——
血蠱,每逢十五必當要受血,若是月圓之日,則必當在月出一個時辰內收血,否則,蠱毒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天涼因為驚慌,胸口跳得快,這一驚之間,酒意全散。
快步跑到荒蕪的南郊,只覺四周靜謐,處處無人,只有掛在樹穹幕上的月亮,異常的光彩照人。
“花音——!”
天涼叫著他的名字,四處尋找,“花音,你在哪兒,出來——!”
她跑進樹林,為防他已昏迷,野草與灌木叢中都仔細尋找,一處不露。
“花……”
頭頂,突然,多了一股寒氣,天涼戛然止聲,抬首望去。
一抬頭,驀地撞見一雙血紅的眸子。
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喊,頭頂那東西如狼一般帶著洶然的氣勢急撲而來——
天涼不是躲不掉,而是沒有躲。
她身子一震,被那人撲倒在了地上。
不是別人,正是花音。
他似已喪失理智,雙目泛起琉璃血色紅光,牙齒尖銳,低喘之中,有野獸般的兇性,他撲倒天涼,一雙鼻子湊近她的頰,開始嗅聞,似是在確認。
天涼望著他,低道:“原來養蠱之人,讓那蠱蟲啃噬了八十一顆的心臟,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