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不料一回頭便正準的吸了眯眼,在腦中迷濛之前,抬腳踹在那人腹上,快而猛的奪過他手裡的短刀,在他操縱木武的右手上刺了一記。
刃上染血,那人中招,扶住臂,無聲退了兩步。
這個人木武操縱不錯,可惜近身戰不怎麼樣。
那人也甚是明白這一點,頓時後退數步,立在離天涼較遠的距離,雙手抬起,整個屋中無數斷掉的桌椅木退與碎片,全都浮起,聚在天涼上方,去勢待發,只候那人一個武氣操控間同時砸落,將她埋沒。
“靠,到處是暗算,還淨喜歡用迷藥!”
天涼眼中冒火光,咒罵一聲,手向從懷中,意欲掏槍。
這古代人暗殺技術真他麼的差,就只會用迷藥這麼低端的技術!
那人手一揮,萬千木片瞬朝天涼砸下———
天涼槍支快速上膛,在那人手將全落的前一秒,開槍,發射!
砰!那人悶哼,一條手臂,廢了。
一半木質浮游物頓時失了生氣,散漫落下,另一半卻還是如同惡鬼猛煞,依然帶著奪命的趨勢,一鼓作氣的朝天涼擊來,面積過大,極其難躲!
此時已來不及上膛來第二擊,她的火武還不能擅用,瞬晉八階乃屬過快,在身體適應前不可多用,否則必會造灼身之勢,惡化傷口,對痊癒不好。
她倒不是怕挨這一擊,只是自己身上的傷未痊癒,若是生生捱上一擊,那辛苦治療自己的圻先生,一定不高興!相比較來說,她更怕圻先生。
就在天涼猶豫要不要以火武擋之時,那木質碎片,陡然被斜旁一股力量衝開!
一道影,快至看不清的影,衝至正中,一把抱起天涼,踏著藍玄之光,衝出了那即將轟塌的酒樓……
她被救了。
突然被這人抱起,天涼心下一震動,抬眼便喚:“鳳惜雲?”
可鳳惜雲明明已出關去邊疆行使任務,又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那戴著面具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用那沉灰色的眸子望她,那目光,一如當日鳳惜雲望著他那般,帶怨,帶恨,又帶痛。
他伸出手,去撫天涼的臉面,那冰涼的指突然落下,令天涼不自覺渾身一抖。
正在這寂靜之時,天涼眸光一轉,順即抓住他的臂,另一隻手,飛快的朝他面具掀去……
那人下意識便去抓她的手,卻在握住她手臂之時,又收回了動作,面具後,發出了極低的詢聲:“你既已喚出我的名諱,為何還非要如此證明?”
她動作一滯,收回了手。
抱著她落到一處無人的暗巷中,他摘下了臉上銀色面具,面具下,赫然正是那張永遠帶著蒼白之色的臉面。
果然是鳳惜雲。
“沈相此番故意派人來刺殺你,目的是為試探我可否背叛之心,所以我才提前出城,製造已離城的假象”,他抬起手臂,復又帶上了面具,“軍營裡的替身撐不了多少時辰,我要速速趕回去了。沈重任他心機向來深沉,記仇記怨,你……小心。”
“你現在救我,是在博好感,還是在博同情?”
天涼臉色不悅,對面具下這樣的結果,竟有些激憤憤懣之怒,“我是生是死與你無關,你無需再穿著那井底之人帶著徽章的衣服來裝神弄鬼,我不會向那孩子提及你半分,也沒興趣等你完成大業,你離我遠點兒!”
鳳惜雲已扣上了面具,他聽此決絕言語,瞳眸中並無波動,只是那麼深深瞧了她幾眼後,沒有說話,腳下一頓,朝著出城的方向,離開了!
他如此一走,天涼轉腳想向回別苑的方向走,不料方一轉身,腿上軟了幾分,眸前一朦,栽倒在地上,睡了……
全怪這該死的迷藥。
這是厲三小姐昏倒前,最後一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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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雖昏迷,卻還是有幾分意識的,她沉睡中,感覺自己是被抱著回別苑的,那人的懷抱還帶著些芬芳,帶著些酥軟,行走中有著清淡的奶香氣息。
可當她醒來的時候,沒看見那酥軟懷抱的主人,倒是隻看見了自己在落雲閣裡一棟水上閣樓前躺著,還不是在屋裡,而是在屋後方的走廊裡。
她惺忪的眸子剛睜開,就聽到了嘩啦一聲水響,定睛看去,原是有人在釣魚,那水中魚兒此時正巧上鉤,咬住魚餌,被拉上了岸來……
天涼順著那收起的線朝上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張堪比曉月春風的俊色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