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部分(2 / 4)

美人,並將這人驅出琅邪,卻不想他太有揭人傷疤的本事,一字一句,句句見血,紛紛紮在人心口邊緣,一點點撩撥起自認安定的心,剝除那份偽裝的安穩,揭開了那道道好不容易才掩下的傷口狼瘡。

她為防窒息,吐開唇齒麵粉,轉首怒視著阮美人,“當初,你那般積極幫他,現在卻又突然反轉,阮先生,不覺自相矛盾麼?”

“自相矛盾,又如何?我所做,純是隻為自己”,阮美人蹲下身,語句涼薄,“我阮美人,雖對人不守信用,卻從未失信於圻暄過,所以在這裡,即使你問我再多,我也不會多言一句。”

天涼又覺他言語矛盾,不由皺眉低喊,“前言不搭後語,你到底想做什麼!放開我!”

阮美人嘴角突然掀起邪魅笑意,右手一揮,偌大的布罩落了下來……

天涼眼前一黑,意識驟而停格,眼皮一重,陷入了昏迷之中。

糟糕,要被阮美人帶走了……

不想去。

哪裡都不想去……

如果這樣,他認為是好的。

如果這般,是他所想要的。

那她便一輩子如他所願,待在琅邪宮,又何妨……

她其實很怕,真的很怕。

就算厲天涼不畏天,不懼地,可獨獨害怕的,還是失去圻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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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辰竟還能睡……對你這嚴身律己之人來說,倒真屬罕見。”

一道揶揄滑落入耳,喚醒了天涼昏朦的意識。

是阮美人的聲音。

她睜開眸,發現自己仍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四周雖昏暗仍能見光線,只能聽到有譁然而響的水聲,還有輕微的風聲,清脆鳥鳴聲……只是聽不出,這是何處。

“我來給你討方子”,阮美人踱了幾步,抬指敲了敲桌,“你可不會,真是要至最後一刻才給我罷?”

阮美人話聲落下後,便是四處的靜謐。

靜了太久,以至於被困的天涼也不禁抬起眸,困難望向那刺目的光亮處……

“先生,你該守約。”

這道溫和之聲,如風似雲,就像是初次響在耳邊般,綿渺柔軟,宛若拂絮飄過她的心頭,安心溫暖。

這道聲音,卻也能令她渾身僵緊,心口泛酸。

因為,是圻暄。

“我已不想再等”,阮美人聲音忽有低迷,“子語正在琅邪宮內,把方子給我,我要設法帶他離開。”

“你既意已決,拿去即可,只是”,圻暄語氣淡淡,“此法,難得萬全。”

“這世間,有多少事會得萬全其美?”阮美人自嘲一笑,“不言我,就連你這好似無難事可擋之人,不是照樣要為了那所謂血痕,要本先生陪你演戲,繼而逼走厲姑娘麼?”

天涼靜靜的聽,屏住呼吸去候圻暄那句答語。

“非也”,圻暄目光落於前方,面色平靜,“阮先生,人都有想要的東西,圻某同樣。”

“想要的東西?”

阮美人嗤笑,“莫非是所謂皇圖大業?這些年,你父皇多少次擺在你面前都不曾接受,現在,這位厲姑娘出現了,你便突然有霸圖之心了?”

不由圻暄接話,阮美人又問,“你那險些喪命的胸前重傷,如何了?”

“不妨事。”圻暄淡言。

“從前去南詔時,你警告我萬萬不要被她手中那利器所傷,結果自己明明可以躲開,卻情願捱上她那致命一擊,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不起,下榻都困難,是不是反正遲早要亡,她再賜你一點兒致命傷,倒也不用在乎了?”

阮美人涼薄出語。

天涼驀然睜大了眸。

那日,他竟中槍了……

原來這段時日,他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風光無限,而是一直在經歷這臥床數日,虛弱彌留的日子……

還有阮美人所言,遲早要亡。

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圻暄為血痕推開自己,那麼至少,他會健康的活下去不是麼?

否則,她決定留在琅邪,決定終生將思念藏往心底,又是為了什麼!

圻暄,你當初既想與我兩不相干,為什麼要挨那一槍,你這些日子到底在做什麼,又所做為何?

“我亡於否,與她並無關”,圻暄聲音很輕,卻略帶責怪,“先生,莫要將罪責牽扯予她。”

“不怪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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