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厚錦帷帳用壓石壓了,四面遮擋,亭中立時暖意如春,一個送上一套乾淨衣服,元昭詡親自接過擱在了几案上,親自翻了翻,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才將衣服遞給孟扶搖,孟扶搖喜道,“你難得這麼體貼。”正要進去換衣服,忽聽他道,“介不介意一起換?”
“嗄!”孟扶搖大駭轉身,正要嚴詞拒絕這般香豔的要求,卻見元昭詡手指伸向水面,然後某個溼淋淋的肥鼠順著他的手指爬了上來,也正在阿嚏阿嚏的打著噴嚏。
孟扶搖被那故意曲解的傢伙氣得臉色一黑,看見元寶的狼狽模樣又是一陣開心,某大人裸奔的樣子實在不如平時優美,白毛一團一團的凝在一起,溼淋淋的滴著水,肚皮那裡一大塊粉紅,孟扶搖伸指就彈,元寶大人張嘴就咬,孟扶搖大笑聲裡,已經一把抓過元寶大人,奔入帷幕中。
留下元昭詡似笑非笑斜倚亭欄,聽著帷幕裡那天生冤家的一人一鼠不停鬥嘴。
“喂,洗澡爽嗎?”
“吱吱!”
“喂,你能不能說人話?”
“吱吱!!”
“哦,我忘記你是鼠輩,說不了人話,對不起對不起……”
“吱!!!”
元昭詡微偏頭聽著,眼神裡漸漸浮起一層笑意,和他平日有些煙水茫茫飄忽不定的笑比起來,這一刻他的神情真實而溫暖。
他微笑看著紗幕——烘爐火光微紅,照出明黃帷帳上的影子,優美頸項,雙臂修長如精緻玉竹,到了腰間是一處驚人的收束,流暢而美好,而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動人弧線,一起一伏,皆是造物所鍾。
冬亭向火,錦幕洩春,某人卻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看光,忽一個側身,挺秀的胸便在帳幕上勾畫出令人心跳的弧度,令人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身體可以長成這般恰到好處,纖細處不多一分,豐滿處亦不少一分。
元昭詡卻已將眼光慢慢的轉了開去,看向湖心,忽微微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