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錯誤。
“低階錯誤?”徐十九搖了搖頭;說;“子涵你說錯了;我相信**高層發動這次純潔運動的初衷還是為了清除黨內軍內的害群之馬;只是下面的和尚把經念歪了;使其淪為了政治傾輒的工具。”
李子涵說道:“人都是有私心的;正因為下面的和尚會把經念歪;會藉著清除害群之馬之名;行政治傾輒之實;所以;我們國民黨才堅決不搞這一套;所以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冤假錯殺。”
“先不討論這個。”徐十九擺了擺手;又接著說道;“我們假設;蔣委員長也認為純潔運動是必要的;然後也發動這樣一次純潔運動;也向各大戰區派出特派員;全面主持各戰區的純結運動;你說;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
“這個……”李子涵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想過。
“蔣光頭往各大戰區派出特派員全面主持純潔運動?”高慎行冷笑一聲;極為不屑地說道;“只怕這些個中央特派員剛到各戰區;就讓各戰區的總司令長官給關起來了;他們只怕就連一小朵浪花都掀不起來。”
“老高你這什麼態度?”李子涵道;“是;我們國民黨的特派員到了各戰區是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可是像你們**;隨便派個特派員到各地就能掀起一片腥風血雨;難道就是什麼好事了?這也值得你津津樂道?”
高慎行再次啞口無言;這好像的確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徐十九卻說道:“國民黨的特派員下到了各大戰區;就連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掀不起來;而**的特派員下到各根據地;卻能掀起滔天颶浪;甚至還能公然收審各大根據地的主要領導以及軍事主官;拋開對與錯先不論;單就這一事實本身就能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什麼結論?”高慎行、李子涵同時回頭;急聲問。
徐十九長長地舒了口氣;幽聲說道:“這個結論是;**牢牢地控制著各國各地的分支機構;既便是縣、區這一級的分支機構;也同樣處在**中央的強有力的領導之下;延安的任何政令都能輕易下到這些分支機構;這些政令還能不執不扣地推行;反觀國民黨;就連省一級的分支機構都無法有效掌控;縣以下政權更完全淪入宗族之手;哪個更高效;哪個更低效;已經一目瞭然;且透過這些分支機構;**中央牢牢地控制著整個軍隊;既便是深入到敵後、手握重兵的高階將領;**中央只需一紙電令;或者派一個人前去;就能輕易將他拿下;甚至殺掉;這些高階將領還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為就算他想造反;也沒有士兵願意追隨他造反;反觀國民黨;既不能有效控制各個省;更無法有效控制各戰區的軍隊;蔣委員長若也像**一樣發個電報;或者派個特派員去各大戰區鎖拿戰區的長官;則恐怕立刻就會引發軒然大波;像閻錫山、李宗仁這樣的只怕立刻就獨立了。”
高慎行陷入到了沉思中;李子涵臉門上則露出幾條黑線;他萬沒有想到;徐十九竟然從**發起的這一次極不靠譜的純潔運動中解讀出了這樣的資訊;不過李子涵也得承認;徐十九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事實上;正如辯證法中所講的那樣;凡事都有其兩面性;有其消極的一面就必然有其積極一面。
譬如說文化大革命;從短時間來看;的確給整個國家、整個民族帶來了極深重的災難;對於文化的摧殘尤其慘重;十年浩劫結束後;延續兩千年的道德、精神及文化體系蕩然無存;中華民族從靈魂深處遭受到了巨創。
但是如果跳出歷史侷限;從長遠看;文化大革命也同樣存在著積極的一面;甚至於積極的一面還遠大於消極一面。
文化大革命固然給延續兩千年的道德以及精神文明體系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卻也在同時打破了儒家理學對於中華民族的思想禁錮;看看今天;普通屁民對所謂專家教授、公知精英從骨子裡透著蔑視;這就是文化大革命解放思想之後結出來的碩果。
這個碩果就是;哪怕是中華民族的最細微分子;也同樣存在著自己的思想;他們可以被誤導;可以被利用;甚至可以被洗腦;但他們的的確確擁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魯迅先生筆下麻木不仁、僅只為繁衍生息而活著的牽線木偶。
在文化大革命以前;在知識分子沒有被劃入下九流狠批之前;普通屁民如此蔑視專家教授、公知、精英那是斷然無法想象的;那得承受強大社會輿論壓力;有人說;普通屁民不信權威是因為公權力的喪失;那純屬瞎扯。
因為在擁有自主思想的個體面前;任何權威都是用來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