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十九身邊;低聲道:“老徐;你就不怕喧賓奪主?”
李子涵的獨立團雖然只有兩個連;區區兩百多人;可這兩個連的裝備、訓練卻要比十九支隊別的部隊明顯高出一截;現階段;就牛四根的警備旅、二龍山的土匪還有李雙槍的川軍殘部加一塊;也未必能於得過李子涵的獨立團。
所以說;高慎行的擔心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喧賓奪主?”徐十九笑了笑;他卻不這麼認為。
從表面上看;李子涵獨立團的加入的確對徐十九於皖南抗日救**的主導地位構成了威脅;一旦李子涵弄清楚了皖南抗日救**的實際兵力;並將之上報第三戰區長官部;很難說顧祝同就不會改變主意;命令李子涵強行收編皖南抗日救**。
可反過來看;李子涵的獨立團的到來同樣幫了徐十九大忙。
有了李子涵獨立團的震懾;牛四根警備旅的老兵痞還有二龍山的土匪就再不敢對徐十九的命令陽奉陰違;再虛予蛇委;他們就得考慮一下後果問題了;不管怎麼說;李子涵都是徐十九帶出來的兵;兩個人的交情擺在那裡。
當下徐十九用嘴巴呶了呶對面不遠處;小聲對高慎行說道:“老高;你不覺得龍口獨立團到來後;我說的話更管用了麼?”
高慎行順著徐十九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了牛四根還有站在牛四根身後的賀老六等十幾個警備旅的軍官;這些警備旅的軍官大多神情凝重;不時還小聲交談幾句;雖然聽不見;高慎行卻不難猜測;他們定然在評判獨立團的戰鬥力。
高慎行反應了過來;恍然道:“我說今天上午你讓警備旅配合尚文的工作小組進駐言家鎮;警備旅竟如此配合;當時我還納悶來著;警備旅這幫大爺怎麼這麼好說話了?敢情是因為獨立團到來的緣故呀。”
“要不然;你以為是因為啥?”徐十九笑道。
“不過說到言家鎮;老徐;是不是再從子涵的獨立團調一個排過去?”高慎行不無擔憂道;“言忠可不什麼善茬;這老傢伙走南闖北可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物;言家也頗有幾十號護院家丁;單憑警備旅的那個排;我怕鎮不住場子呀。”
“怕是用不著;沒聽尚文說;比這再複雜、更兇險的場面都見過麼?”徐十九擺手拒絕了;都說**人很善於群眾工作;不管多複雜的局面;不管有多困難;到了他們手裡那就不叫困難;阿文還有尚文可不就是這麼說的?
徐十九還真想看看這些**人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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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老七是被他的媳婦拖著來到祠堂外的。
夫妻兩個過來時;祠堂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但大多數人只是圍在外面瞧熱鬧;真正敢於走進祠堂去詢問的;還是不多;這其實也正常;對於這些老實巴交的苦哈哈來說;減租減息這樣的好事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從來只聽說官府會派人來催繳皇糧;完不了皇糧還會被抓去縣城坐班房;又何曾聽說過官府還會減租、減息?還有;現在民國已經好幾十年了;老百姓都已經習慣了民國;驟然之間冒出來一個抗日民主政府;心理上還需要一個適應期。
言老七伸長脖子往裡看;正好遇到從裡面走出來的殷尚文。
殷尚文便上前笑著問道:“老鄉;你是不是來清算曆年田租、利錢的呀?
言老七趕緊搖頭;本能地想要往後退縮;卻被他媳婦拉住了;在媳婦的眼神壓迫下;言老七才硬著頭皮上前;殷尚文便將言老七請進了祠堂;先搬過來一條長凳子讓言老七坐;言老七卻不敢坐;死活非站著。
殷尚文又問言老七向言家歷年借貸的銀錢、米糧。
言老七一五一十都說了;自有人一筆筆記錄在案。
很快計算結果便出來了;殷尚文拿著帳本過來跟言老七說道:“老鄉;根據龍口抗日民主政府的政策;言家一共得退還佃租、米糧以及銀錢;摺合大洋一十四塊;我們會對此進行核實;若確實無誤;工作組將會負責幫你向言家催討。”
“你們;你們幫催討?”言老七吃吃地問道;有些不敢相信。
“對;我們會幫催討。”殷尚文點點頭;說道;“你就回去等結果吧;多少五天;少則三天;就會有結果了;當然;前提是你所提供的帳目要經得起核查。”
“帳目絕對正確;我一筆筆都在心裡記著的。”言老七連聲道。
“行;那就沒啥事了;老鄉你先回去等著吧。”殷尚文笑著道。
言老七便萎萎縮縮地退出了祠堂;剛一出來;他媳婦便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