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韓珂略一思索,“你只要送一隻空白的紙箋到陛下手中,陛下會想到我的。”
“老臣遵命。”宋從醫朝著韓珂微微一拜,“事不宜遲,老臣現在就出發,娘娘要保重身體……您身上的傷,不輕。”
韓珂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她的傷於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月彤出宮採購之時,被已經告老還鄉的宋太醫叫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遞給她一封信,囑咐她交給陛下。
月彤進了宮,便直直往未央宮跑去,以往這個時候,陛下都應該在未央宮中批閱奏章的,雖說他對外宣稱遷往景山行宮,可月彤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捏著手中的一封信,月彤剛要推開未央宮的大門,手卻突然頓住。
屋子裡沒有掌燈,陛下是怎麼批閱奏章?
“陛下……”她低低喚了一聲。
姜太后蒼老的聲音突然想起,“什麼事?進來……”
月彤一聽是姜太后的聲音,慌忙推開門,對姜太后行禮,手中的信自然不小心滑落出來。
“什麼東西?”姜太后眼力極好,很快就發現了那封信。
月彤嘆息了一聲,乖乖呈到姜太后面前,“這是宋從醫宋太醫囑咐奴婢要親自交給陛下的信。”
姜太后一聽到“宋從醫”這個名字,眉頭便不由地皺起,冷聲道:“陛下近來很忙,養心殿出了些事情,哀家先搬來未央宮住。這信,哀家過幾日會送給陛下的。”
“是。”月彤碰了一鼻子灰,匆匆退下。
姜太后拆開信封,入目的是一張空白的紙箋,回想起皇后離宮之前,曾經給她的兒子留下了一封空白的信,她心中怒火翻湧,二話不說,便將那空白的紙箋點燃,投入爐火之中。
次日亥時,大皇子府邸。
蕭焱跪倒在大皇子蕭燼面前:“父王,你信兒臣一次。這次,您不能去?”
“為什麼不去??”大皇子橫眉一挑,“本王只恨生了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那姜冉老東西已經弄死了瑜妃,先帝在位之時擁立你的大臣也被她一一斬殺?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抓住,更待何時??”
“父王,兒臣瞭解叔父。若是那丫頭真的死了,叔父不該是這樣的反應……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計謀?”蕭焱苦苦哀求,“父王,兒臣自出生就沒了母親,父王忍心讓兒臣再失去父親嗎?”
“你根本就不是在擔心你爹?”大皇子額上青筋跳起,身穿重重的鎧甲,蓄勢待發,見蕭焱抱著他的腿阻攔他,伸出腿來,朝著他的胸口重重一踹,“本王若是能夠一舉推翻姜後母子,絕不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為太子?”
蕭焱癱坐在地上,只能望著父親的背影遠去。阻止不了,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叔父之所以能登基稱帝,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父親狂妄自傲,只怕會鬧得兵敗身死的下場?
子時,大皇子的幾百個死士悄悄潛入皇宮,仔細打探了情況,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便直攻養心殿。
養心殿中沒有掌燈,黑漆漆的一片。
待到大皇子帶著幾百個死士破門而入,頭頂一沉,一個重重的銅質巨大牢籠直直落下來,囚住了過半的死士。
“姜冉?拿命來……”
大皇子有幸逃脫,直直向前闖去。
恰在此時,養心殿中所有的燭火燃起來,弈凡靜坐在大殿中央,悠然飲茶,淡淡望了大皇子蕭燼一眼,朝著身側的座位上擺了擺手,輕笑道:“大哥,坐。”
大皇子蕭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心中驚恐不已,手中握著的劍已經顫抖起來,“為什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在景山行宮嗎?姜冉那個賤人呢?”
“大哥……”弈凡低嘆了一聲,命人劫去大皇子手中的劍,遞給他一杯茶,皺眉道,“直呼太后名諱,是死罪。朕念你初犯,饒你一次。”
“本王不要你饒?本王就是要罵她?”大皇子狠狠砸了手中的茶杯,指著弈凡怒斥,“就憑你幾個侍衛,怎麼可能抵擋得到本王的三百死士??”
弈凡淡然一笑,指了指屋外,“大哥回頭數數,朕手中的侍衛,究竟是幾個?”
大皇子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是成千上萬的羽林軍?
“你……”大皇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弈凡,“今天你剛剛安葬皇后,你不是下令要他們留守東陵的嗎??”
弈凡神情頹然,薄涼的唇微微開啟,“想要安葬皇后,那也得先找到皇后的屍體。朕今日葬的不是皇后,朕心中的皇后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