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這麼一出。“那她的身孕是怎麼回事??”
“孩兒正是擔心母后容不下紫昕,才遲遲不肯同紫昕圓房,希望有朝一日她能重新找個好人嫁了。可紫昕對兒臣太痴心,她以為兒臣移情別戀才故意對她不理不睬,所以當日在宮宴之上,她假說自己懷孕,為的是逼兒臣與她圓房……”弈凡雙拳緊握,雙眸中滿是血絲,“當晚,母后果真派了瑾娘來查探。兒臣知道,紫昕犯得是欺君之罪,母后不會放過她,所以兩個人故意演了一齣戲給瑾娘看,讓瑾娘誤以為兒臣確實與紫昕有過肌膚之親,懷孕並非作假。”
“所以說,她根本就沒懷孕??”姜皇后一雙眼眸瞪得老大,“照你的說法,紫昕的死確實蹊蹺,應當徹查?”
姜皇后此言一出,站在她身後的姜晚晴嚇得雙腿打顫,唇角慘白。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姜皇后用睿王妃一位引誘著她殺吳紫昕,其實也是想連帶她一併除掉?
“母后……”弈凡疑惑地望向姜皇后,心中茫然,“紫昕當真不是您殺的嗎?”
“傻兒子。你一定是犯糊塗了。母后再怎麼狠心,也捨不得親手殺死自己的小孫子啊。母后一直以為紫昕腹中懷著胎兒,就算母后真要對她下手,也一定會等她產下胎兒的。”姜皇后淡淡瞥了姜晚晴一眼,似是在威脅她。
被姜皇后一言堵住,弈凡無話可說,終於在她的攙扶下,茫然站起來。
“兒臣想去紫昕出事的地方看一看……”弈凡嘆了口氣,見姜皇后那副理直氣壯的架勢,想來紫昕確實不是她動手殺害的。
“母后帶你去。”姜皇后表現得極為積極,在前頭引路,一路往築心小樓走去。
姜晚晴已經嚇得站不穩身子,忙走上前道:“皇后娘娘,民女身子不適,想先行告退。”
“身子不舒服?”姜皇后一挑眉,淡淡掃了姜晚晴一眼,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該請太醫看看,你住在築心小樓,本宮正巧也要去築心小樓一趟,就一起走。本宮送送你,築心小樓的路太滑了,免得你跟紫昕一樣不小心……”
姜晚晴倉惶朝著姜皇后一拜,“不用了。民女不回築心小樓了,前些日子我父親託人梢了信來,說我母親病了,民女要回家看看。”
姜皇后眼峰一掃,怒斥道:“究竟是你身子不舒服還是你母親身子不舒服?不要隨意糊弄本宮,本宮可不是傻子?”
姜晚晴心中一驚,直直跪下,慌忙解釋道:“皇后娘娘息怒?是我母親身子不舒服……”
姜皇后的胸口起起伏伏,面上滿是肅殺之氣,不用她再多說什麼,弈凡已經隱隱猜到了誰是殺害吳紫昕的兇手。
弈凡抬起頭,淡然道:“母后早些歇息。紫昕的事情過去了,兒臣不會再追究,兒臣也不想再去她出事的地方看了,免得觸景傷情。”
“這樣也好。凡兒,應當節哀順變。這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沒必要認定她吳紫昕一人。你瞧,晚晴丫頭長得又好,又知書達理,對母后也好,她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呢?”姜皇后的小指挑起,塗滿蔻丹的長甲露在嘴邊,說不出的妖異。
姜晚晴早已嚇得面色慘白,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弈凡淡淡瞥了姜晚晴一眼,黯然道:“不必了。”姜晚晴倘若真是殺害紫昕的兇手,他又怎麼可能娶姜晚晴為妻?怕是連天上的紫昕都不肯原諒他。
“晚晴,既然你母親病了,本宮就許你回家一日。去。”姜皇后面上的寒意消失,又換上了一臉慈祥。
“是。”姜晚晴的下巴已經磕到了鎖骨上,頭壓得極低,不敢抬起,默默退出大殿。
“瑤兒還在睿王府,病得不輕,兒臣就先告退了。”
弈凡剛要離開,卻被姜皇后叫住:“凡兒……你可要想清楚了。晚晴可是姜道遠的女兒,娶她有百益而無一弊,此事由母后做主,就這麼定了。本宮即刻就差人送聘禮上門提親。”
“母后若是執意如此,兒臣也無話可說。只是大婚之上,倘若少了新郎,母后可不要怪兒臣不給母后面子。”弈凡素來都是孝子,極少忤逆姜皇后的意思,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對姜晚晴的恨意。
“母后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該放下的遲早都要放下。你跪安,母后累了。”姜皇后朝著弈凡擺了擺手,掩著眉頭,轉身進了內殿。
弈凡出門,卻見姜晚晴站在大殿門口等他。
他淡漠地從她身邊走過,不想多看她一眼。雖然知道姜晚晴殺死紫昕一定是受姜皇后指使,可弈凡心中始終有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