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春耕時節,各家都起的早了許多,裊裊炊煙緩緩升起。
不遠處的村莊傳來雞鳴人語之聲,人們又將開啟每日的勞作。
趙友站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裡,仰頭看著遠處微弱的晨光,感慨萬千:“就這麼簡單!”
昨夜他們三人跟在那二人身後來到此地一處村莊,說是村莊,其實為避戰亂也都逃走了。
那些賊人就把此地佔為己有,當做了大本營,趙友眼睜睜看著那女子隻身進去。
把自己所得銀錢交上,那賊人首領大喜,喝酒慶賀,那女子豁出了自己,委身於賊人。
事了之後,偷偷出來,與她的同夥一起將喝醉了的賊人一一綁了起來。
趙友三人一直在暗處窺探,本以為這女子拿了錢就要跑,沒想到啊,真是最毒婦人心。
那女子不光要錢,還要命!趁著眾人酒醉,毫無防備之時,給眾人下了毒。
又到地窖裡搬出了所有金銀細軟,放到馬車上,準備放一把火毀屍滅跡。
真真把趙友嚇到不行,就連她那個同夥都沒反應過來,呆在原地。
果然還是蕭鈺說的對,女子下起狠手來,許多男子都及不上。
誰能想到,看起來一陣風就能颳倒的女子,居然如此的心黑手毒,視人命如草芥!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蕭鈺三人豈能任由他離開!說到底,剝了外表,這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已。
......
蕭鈺三人突然出現,奪了那女子的火把,把他們嚇了一跳,幾欲奔逃,但都被周襄攔下。
二人混跡江湖已久,手頭的功夫對付普通百姓還行,對付周襄這樣的壯士還差一些。
沒怎麼費力氣,就把二人拿下,之後任由那女子百般懇求,甚至不惜委身,三人都無動於衷。
開玩笑,剛被你玩兒死的人眼睛都沒閉上,誰還敢信你的鬼話。
那女子也知道自己的伎倆被識破了,也不再做無用功,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
蕭鈺看著她,不由感嘆道:“都說在江湖遊歷,最忌三類人。
一是女子,二是孩童,三是老翁,今日一見,果乃真知灼見。”
趙友對江湖嚮往已久,遊歷江湖不應該最怕那些俠客嗎?怒而殺人,隨後遠走,真瀟灑也。
他也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蕭鈺也沒有嘲笑他的天真,解釋道:
“人生險惡,敢獨自上路的要麼是身懷絕技之人,要麼是像你這樣的不識嫁檣的少年郎。
但此二者皆不足慮,唯婦人、孩童、老翁除外,這三種敢獨自行走之人,下意識就會讓人失去防範之心。
世人總是憐貧孤弱的,對他們的防範也會少些,殊不知正是這樣的人下起手來也就越狠。”
趙友想了想,剛目睹的情景還在他面前擺著呢,他不得不承認,蕭鈺說的很有道理。
這時,那女子忽然抬頭說道:“公子說的未免太嚇人了,妾如蒲柳般卑賤,只求活命,哪有公子想的那般可怖!”
蕭鈺看著她,笑了笑,怎麼滴,又開始賣慘了!我告訴你,晚了!
“蒲柳雖卑賤,但卻韌如絲,是可以勒死人的!姑娘所言太過自謙了吧!”
蕭鈺怎麼可能這樣的人欺騙,以為示弱就能躲過一劫嗎?呵呵,這都是老子玩兒剩下的!
......
“現在該怎麼辦?”沉默的周襄說話了,三人不再說話,都沉默下來。
本以為會有一番惡戰,誰想到居然內訌了,兵不血刃就拿下來了!
趙友當先一步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報官了,死這麼多人,肯定要交給官府來處理。”
“不行,”周襄一口否定,說道:“這是個三不管地帶,交給哪個官府?”
趙友啞然,是啊,交給誰都不合適,這特麼,這就難辦了啊!
周襄看向未出聲的人,說道:“蕭兄,你足智多謀,現在這情況,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蕭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裡既然死了人,官府也靠不住,不如就一把火燒了吧!反正也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讓火把罪惡都帶走也不是什麼壞事,銀錢咱們沿途分給窮苦的百姓便可。”
“可,蕭兄的辦法再好不過,”周襄同意,指了指被綁起來的二人,說道:
“那這二人該如何辦?也要殺了嗎?他們手上可也沾了不少無辜百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