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勇之的祖母留下這句話就撒手人寰,這也是他為什麼會義無反顧去參軍的第二個原因。
韓文舉出身行伍,他還不是對手,想報仇,前提是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
從小到大,韓勇之都與祖母和母親一起生活在大房,見韓文舉的次數屈指可數,感情並不深厚,只是知道有這個人而已。
現在韓文舉還不知道韓勇之的身世,一直把自己當成他的親爹,母親過世之後,韓勇之多次想把事情挑明,但都被祖母阻止,他怕韓勇之活不到成年。
在韓勇之不能自保之前,一旦韓文舉知道韓勇之的身世,以他的狠辣,韓勇之還不是對手。
祖母過世之後韓勇之就投了軍,回來之後也是跟在蕭然身邊,這幾年也只是在祭祖時見過韓文舉幾面。
現在他也大了,在大家眼裡,他是永定侯韓文舉的兒子,他的婚姻大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蕭然作為他唯一的朋友,韓家那點兒事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會勸他。
這次當提到他跟花想容之事時,才給他一個提醒,不要暴露,還是要徐徐圖之。
現在提出,除了給自己製造障礙外,沒有絲毫用處,想實現婚姻自由,勢必要和韓文舉撕破臉。
但現在的韓勇之雖然有了自保之力,但想保住妻子,甚至是孩子,他的能力還不足。
這一點,他也明白,此事不能著急,至少也要先解決掉這件事再說,不能讓人家姑娘跟了你還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吧!
......
韓勇之沉默不語,半晌,沉聲道:“殿下,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快瘋掉了!
每次見他,我都想殺了他,但我不能,我在祖母床前發過誓要保護好自己。
每當跟他虛與委蛇之時,我都會想起阿孃臨走之時的模樣,我快忍不下去了!
我厭惡那個跟他演戲的自己,每次看到他那張臉,看到那張笑盈盈的臉我都想吐,但我卻還要笑臉相迎,這對我來說是折磨。
倒不如大家真刀真槍幹上一場,我寧可拼了這條命,也不想讓他在陰謀中死去,那是對軍人的侮辱!”
韓勇之本身就不是一個擅謀劃的人,讓他每天跟韓文舉演戲也是為難他了。
在他看來,軍人就應該馬革裹屍,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上,也要死在明面上,而不是陰謀算計中。
二人相交多年,性命相托,蕭然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大丈夫不能每天汲汲營營。
既然要報仇就正式宣戰,靠著陰謀詭計贏了,他韓勇之不屑為之!
韓勇之定定的看著蕭然,蕭然想了想,說道:“憑你現在的實力,想和他硬碰硬是死路一條。
我不建議你現在就攤牌,你先別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大丈夫就要堂堂正正,既然你問我了,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韓勇之點頭,蕭然說的他都信,這麼多年了,一直是蕭然出主意,他辦事,已經習慣了不動腦。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英勇,那是傻!你也知道自己實力不行,現在攤牌就是以卵擊石。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積蓄力量,務求一擊必中,你現在已經是我的長史了,明天就搬到王府來住吧!
減少和他見面的次數,勇之,我知道你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你只是被仇恨迷住了眼,先冷靜一段時間,等你想清楚了就好了!”
......
韓勇之莽嗎?不,他非但不莽撞,反而很謹慎,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安然歸來。
他的戰功都是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沒有一丁點水分,在戰場上,莽撞的人是活不到最後的!
現在他也只是被仇恨矇住了眼,這些東西在他心裡已經埋了多年,等他轉過這個彎來就好了!
韓勇之低低的嗯了聲,他是該冷靜一下了,二人不再說話,默默的回到王府。
另一邊,顧天心回到了家,一進屋就發現顧母正坐在她的屋子裡等她,小環等幾個丫鬟站成一排。
顧天心愣了一下,減慢了步伐,笑著道:“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好嚴肅啊!
是不是小環又犯錯了?阿孃跟我說,我罰她就是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小環委屈的看了一眼顧天心,低下頭,小姐又往人家身上扣黑鍋,招誰惹誰了這是!
顧母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別什麼事都往小環身上賴,我這次是專門來等你的。”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