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顧天心到底有多著急,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幹看著。
顧正道聽完程四的解釋,也不說話,更沒有暴跳如雷,這種情況在自己心裡早就有數了。
真的,也說不上到底是哪種選擇更好,是,他年輕的時候確實很莽,皇帝稍微那麼暗示一下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也是他自己的性格原因導致的,他和範靖童就像是向左走向右走的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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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還真有點兒宿命感的味道,咱們本來處在同一個人生交叉口,差就差在選擇上了。
好像重生一樣,兩種不同的人生道路,不過,他這方便,不用重生也能知道。
而且像這種重生的,一般心理都很陰暗,誰知道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打算重來一回的,執念超級深的。
雖然雙方性格不一樣,但經歷很相似,如果他當初也是順利得到了皇帝的信任,現在說不準也會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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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範靖童就是他的前車之鑑了,換個角度想,這十年也是他沉澱的時間。
他花了十年打磨自己的性格,鍛鍊自己的能力,學會了藏拙,學會了隱忍,學會了一擊致命。
可以說是這十年的生活讓他明白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這十年讓他認清了自己。
但這並不表示要感謝他們,這都是自己的功勞,你們傷害了我,我當然要報復回去,這就是道理。
我成長了是我悟性高,跟別人毛關係沒有,沒錘死你們都是有素質的人了。
所以,顧正道只是稍微沉默了下,就不想這個事兒了,事情談到現在,雙方基本上已經達成了協定。
剩下的就只是看操作了,顧正道問道:“程公子,接下來該如何做,還望你給顧某一個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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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四笑了笑,知道顧正道已經正式開始思考雙方的合作了,只是這種模式是不是暫時的,沒有人知道。
大家也都不在乎,能走到哪還是看雙方的誠意的,一錘子買賣這種事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晉王和大先生謝丹已經控制了慶州府,”程四沉吟了片刻,說道:“他們肯定已經對範靖童起了疑心。
或者說就是衝著他來的,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淮安,這樣,你也去淮安。
我會給你提供一些證據,但也只是證據而已,具體的還要靠你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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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正道絲毫不意外程四能知道這麼多,從有限的談話中就能得知,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範靖童會選擇對他下手,也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畢竟關於範靖童的一些訊息還是他傳到京都去的。
以範靖童的能力來說,得知這些並不難,只是沒想到下手的方式會這麼的...特別。
其實收拾一個範靖童不難,難的是他手上的私兵,還有背後支援他的楚國,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也是武成帝不敢大規模派兵的原因所在,邊境衝突演化成國際衝突可不是小事兒。
淮南有幾十萬百姓,還要各大商號,一旦開戰,這個損失誰也承擔不起。
在武朝沒有準備,而楚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哪怕是拿下了範靖童,也改變不了局勢。
所以只好按兵不動,一點點兒蠶化他的勢力,溫水煮青蛙,這才是中華民族千年傳承最重要的文化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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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現在回頭想想,哪還有什麼異族了!大家都是華夏人,都說著漢語,穿著漢服。
周朝的羌族人,秦漢的匈奴人,唐朝的突厥人、吐蕃人,宋朝的遼人、金人、蒙古人,清朝的滿族人。
這些民族在儒家文化的薰陶下,都變成了一個團結有力的民族...中華民族。
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這種說法不只適應國與國,說白了,就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
慢慢的薰陶,就像是對付叛徒一樣,你不能讓他覺得你已經看透他了,要給他造成一種假象。
自己還沒暴露,露餡的全是手下的小嘍囉,人人都有僥倖心理,等他再發現的時候,啥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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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正道就是那個排頭兵,他一來就找事,範靖童就只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如果這個人跟範靖童關係不對付就更好了,有著相似的經歷的二人這些年不可能不被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