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笑了,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看來這個從小陪著他長大的老太監真是被逼急了!
崔勝以為他不信,有些急了,說道:“陛下切莫當玩笑聽,顧正道此人表面上一副拙於言行的樣子。
實則口齒伶俐,巧言令色,陛下不要被他的一面之詞矇蔽了啊陛下!”
蕭鈺笑的更開心了,崔勝很擔心,陛下是不是被自己說的話氣傻了?
半晌,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來了,蕭鈺說道:“大伴,朕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
區區一個顧正道怎麼可能矇蔽得了我,他是什麼意思朕當然知道,如若不然,憑他再大的功勞朕也不會答應!”
面對這個跟了他一輩子的老太監,蕭鈺說了句心裡話,他若不想,這世上不會有人能逼迫他。
如果他真做了,那就說明這正是他想做的,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崔勝當然聽出了他的畫外音,躬身行禮,不好意思地道:“是老奴的錯,請陛下責罰。”
“大伴說哪兒的話,關心則亂,朕心裡都清楚大伴是為了朕好,”蕭鈺扶起崔勝,笑著說道。
“陛下仁慈,老奴卻不能恃寵而驕,”崔勝嚴肅道:“今日之事是老奴的錯,老奴自請罰俸一年。”
“大伴,”蕭鈺阻止道。
“陛下先聽老奴說,”崔勝打斷了他,說道:“以老奴之罪本該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但老奴不能離開陛下左右。
陛下的安危交到誰手上,老奴都不放心,因此只能罰俸了,望陛下允准。”
......
蕭鈺無奈的看著崔勝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起來的樣子,十分傷腦筋,但崔勝已經打定了主意。
蕭鈺無法,只得同意,嘴上雖然強烈反對,但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崔勝緊守住了本份,沒有越雷池一步,沒有仗著和蕭鈺的情分恃寵而驕,這才是令蕭鈺最滿意的地方!
見崔勝因為自己答應而釋然的表情,蕭鈺心情更好,笑著道:“總不能白白辜負了大伴給朕找的機會。
今晚就去未央宮用膳吧!正好,朕也想看看咱們的監考官皇后娘娘的威風!”
蕭鈺自去了未央宮看熱鬧不提,另一邊,顧正道出了宮之後直接往家趕。
果不其然,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了,但夫人還是在二門處派了個婆子在守著。
一看到顧正道下馬,立馬上前行禮問道:“老爺回來了,老爺這一路上可累,夫人已經等了老爺許久了!”
顧正道一邊走,一邊問道:“我不在家這段時日夫人如何?家裡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婆子要小跑才能跟上顧正道的步伐,氣喘吁吁道:“夫人安好,家裡也安好。
就是啊,夫人想您想的厲害,每天晚上都抱著您的衣裳才能入睡,可憐勁兒的!”
這婆子是顧母孃家陪嫁來的嬤嬤,自告奮勇非要出來迎接顧正道。
先上一頓好評,把他們家夫人說的柔弱一些,這樣才好培養夫妻感情啊!
要不然生疏這好幾個月,要是老爺在外面有人了,夫人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
“夫人現在在哪兒呢?還有心心是不是也在家待著呢?”顧正道忙又問了句。
“夫人正和幾位姑娘少爺在正堂說話呢,就等老爺回來再開飯,三姑娘也在。”
婆子有些奇怪,三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在家待著還能去哪兒啊?老爺這話問的很奇怪啊!
顧正道肯定是不能跟她解釋的,天知道,他多怕他那個寶貝女兒回家就跟小狼狗跑了!
現在聽到他們都沒事兒,顧正道也就放心了,飛快的洗漱更衣,總不能帶著一身塵土去見妻兒吧!
之前邋遢著進宮是為了搏好感,當然結果很滿意,現在回家了,當然不能讓家人擔心,面貌肯定是要改一改的。
等他到了正堂的時候,就聽見一屋子吵吵鬧鬧的聲音,尤其以天元的聲音最大。
換成平時他早就呵斥他了,但轉念一想,心也軟了下來,罷了,就讓他放肆這麼一次得了!
顧正道一進屋就看到顧天元在一旁咋咋呼呼的,時而驚呼時而感嘆時而激動,好像在茶樓聽書似的。
此時顧天元正拉著小環的手,讓她詳細說說,顧正道一進屋剛好看到這一幕。
臉一下子就黑了,重重的咳了兩聲,顧天元臉色一僵,像甩抹布一樣甩開小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