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他們以為顧天心已經查清楚真相了,但其實顧天心心裡想的卻不是這個,她的心裡始終存著一個疑問。
那就是張崔氏的說法,她大吼著讓村裡人把姦夫說出來,但沒有人回答,這個事情就很不尋常。
按照邏輯的角度來說,一般女子被人汙衊和人有染,可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要是稍微貞烈一些的,說不準都得自殺以證清白了,但她不是。
她在公堂上質問的時候,不管是語言順序還是情緒波動都不大。
......
換句話說,她可能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當時的表情和語氣顧天心根本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委屈的地方。
倒是充滿著嘲弄,對,就是嘲弄,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她的眼神裡充滿著不屑。
就像是兩個人打架,其中一個嘚瑟說道,有本事你咬我啊!就是那種感覺。
好像整個張家村沒有誰能夠把她怎麼樣,她十分的有恃無恐,這叫讓顧天心非常好奇了。
所以她決定去張家村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那艘小船也通到那裡,顧天心幾人上船直奔張家村而去。
......
時間確實如夥計所說,一盞茶就差不多到了,因為是順流而下,所以非常節省時間。
而兩個村子離的也確實是很近,要不是有當地人帶路,還真看不出來這是兩個村子。
畢竟都是一個族譜上的,整個村裡還是以張姓人居多,顧天心幾人走了大概能有兩刻鐘,就來到了張員外家門口。
正巧就看到那個說張崔氏水性楊花的抹粉大媽在離張員外家不遠處的院子裡餵雞。
......
抹粉大媽可能是一大早就去看熱鬧了,雞也沒喂,豬草也沒割,現在忙的滿頭大汗。
而且,她餵雞的套路和別人還不一樣,別人都是用‘咯咯咯’的叫聲來吸引小雞吃食。
她不是,她是手裡捏著一把雜糧,往地上一撒,嘴裡喊一聲“姑娘們,吃飯了!”
那些小雞也不知道是真能聽懂,還是看見食物自動過來的,反正是以極快的速度圍攏在一起,驚呆了眾人。
......
這特麼要是換成一句,‘姑娘們,接客了’那場面,想想就很帶感,可是物件換成一群小雞的話,就很酸爽了。
平日最愛大驚小怪的小環更是差點被嗆到,這特麼是什麼邪術,獸語?
不不不,顧天心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要真有這功能,還用得著餵雞!
一個命令下去,別說自己吃飯了,院子都給你掃乾淨嘍!勾勾腳趾就有小動物捏腿,想想是不是很皮的樣子!
......
其他人雖然沒有小環那麼咋呼,但其實也是很好奇,只不過大家都是文化人,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顧天心壓根就沒當回事,別說跟動物對話了,把動物當兒子看的都不知道見了多少了,這算啥!
直接走到抹粉大媽院子門前,喊道:“大姐,我們路過這裡,不知道能不能討口水喝?”
抹粉大媽一看這年輕後生長的俊還嘴甜,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幾人穿的也很貴氣,只當是哪家的少爺出來踏青走累了,也沒多想,就讓他們進來了。
......
顧天心嘴甜,一進去就大姐長大姐短的聊上了,不大一會,人家差點就要給顧天心介紹物件了。
顧天心悄悄一指方芳,抹粉大媽瞬間就洩了氣,這身材這長相,也怪不得這小哥看不上山野村姑呢!
顧天心就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和抹粉大媽聊著家長裡短,從家裡幾口人到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全打聽明白了。
這操作把跟著來的幾個人看的一臉懵逼,誰也沒想到,顧天心居然這麼接地氣,這特麼衙門查戶口都沒這麼清!
......
不過還真有效,對於這種土生土長的中年婦女來說,這個時候還沒到春耕,正是扯閒話的最佳時期,有時間,有渠道。
更別說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嘴甜的年輕人,那根本停不下來,說到興起,還要留他們幾個吃飯呢!
在這種農家,能留飯已經是款待客人的最高規格了,這時候可不是現代那些景點。
去農家樂吃飯啥的,還要花一大筆錢,也就是淮南這邊商業氣息濃重了,放在別的地方,能有個完整的板凳坐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