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支稜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誰也不知道江湖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聽那意思,好像還很出名!毒龍哎,毒中之龍和人中之龍一樣,都是行業裡的翹楚。
婦人和聞道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一陣後怕,這特麼等於是在死神的鐮刀下擦肩而過了,命真大。
這時,顧天心插了一句:“伯母,應該是您服用的解毒丹延緩了歸去來的毒性,要不然...”
大家都知道後面應該接的是什麼,得虧解毒丹了,要不然就得去上墳才能見到了。
......
大先生突然問道:“不知道夫人是如何惹到毒龍傳人的,以至於他居然用上了歸去來!”
婦人聞言一臉的為難,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上來,自己也知道這話不好說。
大先生也沒逼她,悠然的喝著茶,毒龍既然三十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就表示不想再沾染這些江湖事。
但是如果被人發現又用上歸去來這種必殺之毒,就說明引他出來的事情不小。
至少對於他來說,這個事情不想被除他以外的第二人知曉,只能下殺手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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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直覺認為,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聞道他們被追殺的原因可能對自己很有用。
毒龍或者說毒龍的後人就算隱居,也不會默默無聞的,看這種情況他們兩應該是有所發現。
要是她們不知道這種毒還則罷了,既然知道了,就說明已經無路可走,身在局中,不是想脫身就能脫身的。
相信她會知道什麼選擇對她有利,看著婦人掙扎的神色,大先生決定再加一把火。
抬手把顧天心招過來,低聲說了幾句,顧天心面露遲疑,好似覺得這樣做不好,但還是在大先生嚴厲的眼神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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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婦人跟前,低聲把大先生交代的事情說了出來,婦人一開始面露驚訝,但慢慢的變的堅定起來。
其實大先生也沒說別的,就讓顧天心把他們幾人的身份說了一下,表示不用有顧慮,偶上面有銀。
婦人剛張嘴要說些什麼,聞道突然打斷她,平靜道:“此事由我而起,不用為難我師孃,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來說就是了。”
“那次是我剛出道的時候,師父有事留在家裡,師孃暗中陪著我出門歷練。”隨即陷入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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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剛剛學成出山,總覺得天大地大哪裡都去得,結果就是這種自大的性格導致我翻了車。”
聞道說到這兒的時候,表情似懷念又似後悔,臉色複雜至極。
“我們從滄州一路行至淮安,中途我也得了幾次手,漸漸變的自大起來,覺得江湖不過爾爾。
投宿在客棧的當晚,我看見幾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其實換做平時我也不會在意他們,這樣打扮的人多了去了。
但他們其中一個人好像受傷了,不小心露出了藏在腰間的匕首,好像是失傳已久的魚腸劍。
我頓時來了興趣,決定等他們睡著了以後,把匕首偷過來把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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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道說到這兒,好像回憶起那時的場景,“師父說,幹我們飛賊這行的,三更天是標準的下手時間。
萬籟俱寂,人也睡熟了,不會輕易醒過來,這就是看手藝的時候了。
靠的就是輕功,下藥的那是蟊賊,我們不屑做那些下三濫的事兒。”
“千算萬算必有一失,一進屋我直奔拿著魚腸劍的那人而去,我做這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切都很順利。
把他的包袱拿到手,剛要離開,就從外面進來一個人,他發現了我,而我那時候經驗不足,毫不猶豫,直接跳窗逃跑。”
......
小環追問道:“那你逃走了嗎?被沒被人追上?受沒受傷?嚴重不嚴重?”
大家都無語的看著她,怎麼滴,你在這聽故事呢是吧!用不用上點茶水瓜子啥的啊!
聞道恍然未覺,還沉浸在回憶中,繼續說道:“那個人就是大先生所說的頭上繫著布帶子的那個。
這一路上我和他交手過幾次,總感覺他能抓到我,但總是在最後關頭放手,好像在逗著我玩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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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那時候年輕氣盛,怎麼可能受的了這樣的侮辱,”聞道說到這自嘲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