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四和張員外的妻子各執一詞,爭執不休,一個指責對方水性楊花殺害親夫,一個說對方貪財好色,謀財害命。
圍觀群眾也是各有看法,一個身上抹了兩層粉的大媽,掐著腰說道。
“那個張崔氏啊,在我村那是出了名的小妖精,村裡的年輕後生,哪個沒被她勾搭過。
張員外對她多好啊!她居然下的去手,真是天殺的喪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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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群眾都好奇的聽她說話,這種香豔的故事最是吸引人了,尤其主角是個長相妖嬈的年輕婦人。
但也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殷四說她有姦夫,大娘,她的姦夫是誰啊?也是你們村裡的嗎?怎麼沒傳喚上公堂啊。”
抹粉大媽,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撇著嘴說道:“管誰叫大娘呢!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說話的男子被噎個半死,臉色漲紅,半天擠出一句:“大,大姐,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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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粉大媽這才哼了聲,說道:“至於姦夫在哪,其實我也不清楚。”
為了避開眾人的嘲諷,連忙補充了句:“不是我不知道,實在是和她有聯絡的姦夫太多了,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
我也不能亂說冤枉人不是,反正這就是個小賤蹄子,人肯定是她殺的。”
大媽一臉篤定,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為了保持大家的注意力,把張崔氏的所作所為經過藝術加工描述了一遍。
但是看看大媽的長相,還有身上的厚粉,就知道她是有多嫉妒人家年輕貌美了,說的肯定有水分,至於多水,仁者見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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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我怎麼聽說殷四才是真正的不學無術。
吃喝嫖賭無一不通,前些日子才把自己家的房子賣了還債。”
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這個殷四殺人的動機也是很充足的,結合他頭些日子剛賣的房子。
而且和張員外合作的生意賺了錢,那他殺害張員外獨吞錢財的理由不就成立了。
再加上他劣跡斑斑,這特麼比找姦夫殺人的理由還充分,雖說大家對香豔的故事更感興趣,但這不代表會冤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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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一拍驚堂木,顧正道大聲呵斥道:“肅靜,衙門審案,爾等再敢喧譁,趕出大堂。”
別的不說,這氣勢倒是擺的很足,不愧是專管刑獄的官員,身上那股子凶氣是擋也擋不住。
顧天心幾人在下面找了個角落默默觀察,見面之前先看看便宜爹是什麼性格,之後也方便相處。
看堂下安靜下來,顧正道平靜問道:“報官者可在?”
“小人在,”大鬍子男子跪在堂下,低頭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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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本官且問你,你要如實說來。”
“是,大人儘管問,小人定不敢有半句假話。”大鬍子男子低聲道。
可以看出來,第一次上衙門的人多少都有點緊張,就是現在的話,沒犯事去派出所腿肚子也哆嗦。
顧正道頷首,說道:“本官問你,你說張員外的屍體是你發現的,那你是何時發現,在哪兒發現的,而你又為什麼路過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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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問,聲音越來越嚴厲,如果真是罪犯的話,聽到這麼急的問話,思維肯定會產生混亂,人也會發懵。
這時候經驗豐富的的老刑警就能很輕易地套出話來,從而判斷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以此來當突破口。
大鬍子男子雖說有些緊張,但還是口齒清楚的答話,說道:“稟大人,小人和張員外是一個村的。
那天早上小人的兒子發了高燒,小人打算去鎮上請個郎中來看病。
為了省時間走了村東的一條小路,就在路邊的草叢裡發現了張員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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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思考,沒有多餘的話,幾句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顧正道點頭說道:“很好,本官再問你,你仔細想想,想好了再說。
你發現屍體的時候,可曾發現周圍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比如說兇手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或者說現場有沒有移動的痕跡。”
顧正道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如果說新手作案的話,離開現場時會很驚慌,一般都會落下點東西。
周圍有沒有移動的痕跡,代表著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