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十分風趣的老人。
“哼,什麼強手中的強手,只不過是一個既輕浮又貧嘴的人而已。”顧徹毫不留情的說。“輕浮和貧嘴並不是幽默的代言詞。”這句話是對著杜丞歡說的。
杜丞歡被擊中了,一抹紅色飛上了她的眉端。
剎那間,她有些惱怒,但是很快她就恢復了自然。她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因為她知道,暴露出來的不是情緒,而是弱點。
“說的沒錯,輕浮和貧嘴確實不是幽默的代言詞。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看來才是專為你量身定做的代言詞。”她不卑不亢的反擊,氣勢上不輸陣,言語裡更透露著尖銳。
“你……”
“我很好!”看到顧徹要開口,她不留情面的打斷了。“我看你還是歇歇嘴巴為妙。你難道不知道‘話多了不甜’這個典故嗎?更何況,未必有人願意欣賞你那些盛氣凌人的言詞。”
“你……”
“我再重申一遍,我很好!就不勞你總掛在嘴邊了。”
被堵了一肚子氣,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顧徹憤憤然的轉過了身。
顧老太太見孫子真生了氣,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瞧瞧,瞧瞧,這剛見面就掐成這樣,以後還怎麼相處?”顧老太太拉著杜丞歡的手,笑眯眯的說:“不過呢,你這丫頭當真是厲害,能把我們徹兒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你還真是第一人。有人罵罵他也好,省得他就像你說的,總是一副自以為是樣。”
“奶奶,您……”顧徹不悅的看著顧老太太,氣憤奶奶胳膊肘往外拐。
“我怎樣?”顧老太太瞥了顧徹一眼,不但不站在自己孫子這邊,居然還學著杜丞歡的調調說:“我很好!也就不勞你總掛在嘴邊了。”
杜丞歡眨巴著眼睛,一時間沒有轉過味來。
當她醒悟過來,明白顧老太太是在模仿她時,定力沒把握好,竟“撲哧”輕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顧徹立刻投給了杜丞歡一個刀子眼,可她也立馬回了他一束匕首光。
顧老太太一看這陣勢,趕緊又開了口:
“看看看看,又掐上了。好了好了,我來做個和事佬,你們握手言和,化干戈為玉帛怎樣?”
“沒那個必要!”這次兩人竟然是異口同聲,默契十足。
“哎喲喂,儒廷啊!你瞧瞧這倆孩子一個賽過一個大牌,誰都不買我老婆子的賬。”顧老太太無計可施了,只好向兒子又求救又撒嬌。
“媽,來日方長,您老急什麼?”顧儒廷摟著母親的肩膀笑著說:“他們兩個再怎麼鬧騰也是兩個小孫猴子,還能翻得出您如來佛祖的手掌心?”
“沒錯,我都能把你收服的服服帖帖的,還能降服不了他們?”顧老太太又信心百倍起來。
“對對對!我是老孫猴子,他們是小孫猴子,我們誰都翻不出您的手掌心。”顧儒廷看著母親笑呵呵的。看得出他是個極其孝順的兒子。
母子兩個不顧旁人的說笑了一陣兒,顧儒廷這才想起他還沒有把杜丞歡介紹給大家,所有的人對她還是極度陌生的。
不過呢,倒也不能怪他失職。兩個孩子話沒說了兩句就開始死命的掐,誰也不退讓一步。就算他想介紹,也沒給他機會不是?所以,趁現在硝煙暫停,他可得抓緊時間言歸正傳。
顧儒廷微摟著杜丞歡的肩,親切的說:
“歡兒,來。我介紹家裡人給你認識。這是奶奶,咱們家的最高權威。”
顧儒廷故意的把“咱們家”說得流暢自然,他是要消除杜丞歡對顧家的生疏和距離。
與顧儒廷只相處了兩三天,杜丞歡卻能感受到顧儒廷對她的那份愛——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雖然她不是他的女兒)。從心裡她對顧儒廷沒有一絲的抗拒。
杜丞歡對顧老太太彎彎腰,叫了聲:
“奶奶。”顧老太太的慈祥與真摯也感染著杜丞歡,就像接受顧儒廷一樣,她很欣然的接受了顧老太太。所以,她的這聲“奶奶”倒也叫的真切。
顧儒廷帶著杜丞歡繞了過去。
“歡兒,這是我太太。”
杜丞歡看著這個顧家的女主人——李靜嫻。身量苗條,削肩細腰,長得恍若神妃仙子,穿衣打扮更彰顯著她富太太的姿態。
自身的條件太優越,對從窮山溝裡跑來的小土鱉李靜嫻自然是瞧不上,眼睛裡滿是輕蔑。李靜嫻做的太明顯,傻子都會看出她對杜丞歡的厭棄,何況杜丞歡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