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都頗有涉獵,在繡工上更是獨步京城,他幾乎插不上話,更沒有什麼可以教這位小舅子,大多數時候只是在一旁沉默著聽他和侍從談論比畫。
華羽衡已經加了官職,三日婚期過去,就不得不在每逢五日一次的大朝裡隨母親一同上朝。而她起得雖早,容溫雲卻必定比她更早醒來,伺候她洗漱,為她準備朝服。
“王爺,可以了。”
看著屋中低著頭忙忙碌碌的男人,華羽衡心裡泛起溫馨,拉住他的手把人帶到身邊,細看之下卻不由皺眉。
是錯覺嗎?他怎麼像是比婚前忙著準備婚禮時還瘦了幾分……
“不是說了沒人的時候叫名字就好了嗎,” 華羽衡伸手為他攏緊了衣領,在他額上親了一下:“這幾天你都沒好好休息,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去,好麼?”
容溫雲眼中瀉出一點迷茫,竟呆立著怔怔地,片晌才“嗯”了一句,由她推著坐回床邊躺下。
華羽衡心中暗歎,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只當他依舊不習慣拘束在府中的生活,因為遲遲沒有要他們進宮受封的聖旨下來,想來她的那位皇姨還沒有原諒這先斬後奏的行徑。原本的三朝回門之期也就只好無限期地壓後。
華羽衡有些無措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會盡早回來的,你若是不想去小弟那裡就不要勉強了,在房裡多歇息,如果想回去看看,也可以告訴我,嗯?”
目送一身朝服的妻主出了門,男人眼裡的情緒才複雜起來,他不是不喜歡她的家人,這十天來他盡了所有的努力想要成為她合格的王君,只是,她真的,還需要嗎……
雖然關照了那個固執的男人,華羽衡還是放心不下,想到容溫雲缺少血色的臉,下意識地改了方向,朝華羽慎的院子裡去。還是知會小弟一聲,讓他勸著溫雲多休息才是。
華羽慎的院子在正廳的偏南方,院中引了活水,種了一池白蓮,如今還是寒冬,池裡自然沒有蓮花,水面甚至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時辰尚早,偌大的院子裡剛有人開始走動,幾個僕侍端了水盆經過,彼此嬉笑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笑道:“那一位還要來幾天呀,怎麼就看不出少爺根本不高興搭理他呢。”
“可不是麼,少爺好心不叫他尷尬,他還當真不識趣地日日來。”
“連個簡單的繡工都做不出來,真不知咱們郡王看上他什麼了?”
兩人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大約是見到了什麼管事的,那管事的卻也只是當做沒聽到一般,隨口訓了句“主子的事也由得你們渾說麼?少爺醒了,快些過去伺候吧。”
方才的兩個聲音停頓了一下,一個輕輕呼氣道:“萬總管就愛裝模作樣,她明明也瞧不上那一位。”
“其實咱們也沒說錯啊,聽說郡王一直都沒碰過他,想來不是什麼乾淨的身子了,要不是咱們少爺厚道,我才懶得應付他……”
戛然而止的聲音讓同伴也抬了頭,這才發現從院牆另一邊轉出來的人,慌忙跪下磕頭:“小王爺……”
華羽衡臉色鐵青。是她的錯,這不是她熟知的那個世界,在這裡,男子的貞操和價值,會因為新婚夜的那身白衣而證明。而她在洞房花燭夜,不但沒有碰他,甚至沒有給他一個解釋。竟然還可笑地認為,這是對他的體貼。
她怎麼可以這樣可笑地自以為是。
跪在地上的兩人還在求饒,她卻轉了身往外走,心裡一刻也不能控制地想要見到房中那個男人,步子越來越快,幾乎是撞進了房間。
門口的聽風聽雨識趣地退了下去,容溫雲靠坐在床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書,聽到動靜正要抬頭,卻還未及看清眼前的變故就被緊緊擁住。
“對不起……”
華羽衡攬著他的背把他壓在懷裡,壓低的聲音裡有著沉沉的歉意,床上的男人散著發,一時茫然,不知該做什麼反映。
不同於方才的那個擁抱,緊接而來的親吻變得溫柔而纏綿,華羽衡細細地吻著他的臉,幾乎每一寸都觸及,柔軟的氣息掃過微涼的面頰,竟讓身下的人止不住地顫起來。
“嗚……王爺……”
華羽衡抱著他躺回床上,俯下身輕觸他的唇,呢喃著誘道:“張開嘴……”
溼滑的舌尖在唇上肆意輕點,身下的男人恍若被蠱惑,失神地啟了唇任由她吻進來,捲走了自己的呼吸。華羽衡心裡夾雜著憐惜和心疼,更用心地吮吸輕舔,兩人分開時,容溫雲已經亂了呼吸,唇上泛起溼潤的顏色。
生澀的反應讓華羽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