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左手卻被容溫雲緊緊抓住了。便也抬起來頭看他:“難道溫雲也怕麼?”
“不怕,”容溫雲柔聲笑了笑:“你說過王爺不會反。”
華羽衡笑著把他扶起來送到床上:“那若是母親果真反了呢?你知道母親不是隻有我一個女兒,她也不必非得顧惜我和慎兒,我還有個姓慕容的姐姐呢。”
男人靠在她肩上想了想,也沒有想出所以然,卻習慣性地將手圈到了她頸後:“該怎麼樣便怎麼樣,反正我不怕。”
華羽衡似乎是被他前所未有的耍賴語氣逗笑了,抱著他親了親,正想再說話,卻聽得外面一陣喧鬧,夾雜著安寧的驚呼。
還是華風激盪了內力的聲音穿過了一陣混亂透進來,平板地回稟道:“主子,是東邊鐘樓的喪鐘,方才哀角的聲音也起過。”
兩人同時一震,華羽衡放開了他,再開口時,已帶了一點哽咽:“是皇姨……”
容溫雲默默點頭,握住了她的手,只聽得她一邊將解開的朝服重又換上,一邊沉聲吩咐:“華風,讓總管立刻掛上玄綾白幡,府中諸人一律留在各自院中,不得生事。備馬,我要立刻進宮,你留下來保護王君和少爺!”
她一邊說著,又折回身來抱了一下容溫雲:“即刻閉門謝客,一動不如一靜,你好好護著自己……等我回來。”
床上的男人雖然髮絲披散,形容也因懷胎的負擔而顯得有些憔悴,神情卻十分平靜,略略回擁了她一下,便放開了手:“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第 38 章 遺詔
第三十八章 遺詔
從喪鐘響起的那一刻,京中已經進入了戒嚴的狀態,九門關閉,禁軍嚴守宮城,連四周角樓,都駐守了兵士。
華羽衡一路縱馬疾馳,到了宮門前果然被帶甲侍衛攔下,她報上了身份,出示了玉牌,才有人過來引她進去,搜遍了全身確認沒有兵器,將她帶到太和殿。
“臣參見殿下,殿下……”
華宇斐揹著手站在龍椅前,皇帝故去,國家不可一日無主,她身為太女,也即將理所應當地登上這個位置。
“羽衡,你過來,”她轉身,將一卷黃色的卷軸拋了出去:“你可知賢王前三日就已經拔營起寨,令三軍全速折返京城?”
華羽衡微微皺眉,探手接過她扔來的東西,卻也沒有開啟,只是冷下了聲音:“你也信母親要反?”
“我自然是不信的,你卻如何要說服母親也不信?”
先皇?先皇已然駕崩,又與此事有什麼干係?
華羽衡疑惑地看向她,華宇斐卻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示意她看手中的聖旨:“那是母親的遺詔。一會兒上朝,我就會宣佈。”
不需要再示意,華羽衡便明白過來,難道先皇終究是對母親起了疑心,要收回兵權,甚或將母親下獄問罪不成?
明黃絹帛上,一個個字像都像是在扭動,華羽衡定了神看完,才將聖旨扔還在地:“我不信。”
華宇斐皺了皺眉,從戰戰兢兢的侍從手中接回遺詔:“這卻由不得你信不信,母親……”
“華宇斐,先皇絕不會昏庸至此,”華羽衡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逼近了一步:“你的母親,我的姨母,什麼時候會做這樣無能的決定了!”
榮耀一生的鳳華王朝中興之主,會任由賢王大軍逼近而不做任何處理?會等到兵臨城下才來做拼死一擊?
“重兵包圍王府?真是虧你想得出來!”華羽衡冷嗤了一聲:“若是母親當真反了,難道還會臨陣顧惜我和慎兒的性命就束手就擒了?”
“告訴我實情。”
華宇斐退開了一步,乾脆在龍椅上坐了下來,也不去管內侍總管瞠目結舌的樣子:“羽衡,這與你無關,你不用知道。”
“我不用知道?”華羽衡的聲音猛然尖利起來,似乎連話語掃過的地方都帶了冰寒之氣:“那裡面是我的夫郎、親弟和未出生的孩子,敢問殿下,鳳華王朝是從何時起,成了可以不顧至親之人生死的人倫盡喪之地?”
見她步步緊逼,一旁的帶刀侍衛已經圍了上來,華宇斐卻只是一揮手,示意她們退到殿外。侍衛總領不甘不願地領命退下,臨走時仍是不放心,狠狠剜了華羽衡一眼。
“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訴你,”華宇斐一手支著下頷,一邊看她:“賢王抗旨不遵、大軍逼京,都是奉了母親的密旨。”
華羽衡想過千鍾可能,甚至連母親真的生了叛心都曾經考慮過,卻實在不曾想到過會是這樣的情況。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