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規定擺在那裡,不勞動的成年雄性絕對沒有多餘的口糧吃。
躺在石榻上不吃不喝的挺屍了三天,硬可死不願動的尺子終於扛不住了,餓到皮包骨頭的他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和自己有一丁點親緣關係的朋友家,死纏爛打的討起了飯吃。
狼族部落就這麼大,相熟的獸人又大多生活在一起,往日裡進進出出,低頭不見抬頭見,哪怕對尺子有再多的不滿,被求上門的獸人們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尺子被活活餓死。
在立誓無數的保證自己吃完這頓飯立馬投入勞動中去的情況下,尺子很榮幸的把所有親朋好友都蹭了一遍。
不過他的人緣實在是太差勁了,願意救濟尺子的朋友翻來覆去也只有一隻手那麼多,他很快便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刷光了信譽度,之前還伸出援助之手的親朋好友,這下哪怕尺子再腆著臉跑去蹭飯吃,說死也沒有人可憐他了。
失去了混飯場所的尺子,再次踏上了飢腸轆轆的生活,機緣巧合之下,當他走投無路餓到快要啃自己的腳丫子吃時,突然碰到了一個足以改變他命運的男人。
尺子在說到男人的名字時正好低頭咳嗽了一聲,蘇芷皺了皺眉,沒能聽清那個男的名字。不過她對這個男人叫什麼沒有絲毫的興趣,蘇芷只知道好吃懶做的尺子和這個同樣懶散的男人一見如故,兩個一拍即合的傢伙合夥幹起了打家劫舍和坑蒙拐騙的勾當。
因為搭檔不是部落裡的獸人,生怕被人發現了那個男人的存在,尺子只好在入夜之後,才會同他的搭檔跑到別的部落偷雞摸狗。
這麼一來,白日裡要是肚子餓了,他只能自己想辦法在部落中尋點吃的。
今天也不例外,尺子是順著肉湯味尋過來的,老遠聞到了阿瑪做好的鮮美肉湯,尺子本想偷偷摸進來把肉湯偷走,哪曾想還沒溜進小院裡,突然看到了怒氣洶洶的蘭蘭一行人。
每一個少男的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夢中情。人,哪怕是好吃懶做的尺子也不能例外,很狗血,他的夢中情。人正好是潑婦一般的蘭蘭。
自從離開捕獵隊後,別說蘭蘭了,尺子連蘭蘭的頭髮絲都沒見過一根,以前對他便是愛答不理,現如今徹底變成了直接無視,一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尺子連飢餓都忘記了,他不急著趁這個機會跑到屋子中把桌子上的肉湯搶走,而是默默地藏在了木屋外,聽起了屋子裡的動靜。
那會兒門窗正好沒能關嚴實,尺子透過窗縫把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全都看到了眼裡,情人眼裡出西施,他不覺著蘭蘭的無理取鬧有什麼不對,親眼目睹了蘭蘭被蘇芷卸掉了胳膊的全過程,膽小的尺子便想著找個機會把仇尋回來。
都說他是狐假虎威和虛張聲勢的代表人物了,尺子想要尋仇,又不敢真的對蘇芷做點什麼,他想來想去,沉思了許久,最後決定回自己的屋子裡,把塵封了很多時日的石刀拿出來,從裝備上震懾蘇芷。
不過先不說一把石刀根本沒有讓蘇芷給震懾到,他一看蘇芷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就把自己給嚇到了。
氣勢上輸了一大半,尺子頓時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可惜他不僅沒能逃走,而且還被拿著自己石刀的蘇芷拍成了個豬鼻子,說到這兒,尺子越說越覺著心裡委屈,他無聲的抽泣了幾下,到後來無論蘇芷問什麼都不願意開口了。
對於尺子交代出來的話,蘇芷並沒有完全相信,她往前挪了挪身子,從石榻站到了地面上。
緩步來到大門口,蘇芷一把將木門拉開,感受著夕陽西下,太陽帶來的餘熱以及天邊那橘黃色的漂亮雲朵,蘇芷在空落落的小院中掃視了一遍後,心念一動,突然“咚”的一聲把木門重新合在了一起。
她終於知道是什麼讓自己覺著不大對勁了,蘇芷返回到了尺子的身邊,扶著僵硬的後背蹲下了身子,蘇芷學著穆茶的動作,單手挑起了尺子的下頜。
粗獷大漢第一次被人調。戲,尺子一時呆愣的扭過頭對上了蘇芷的視線,仍由蘇芷捏著他的下巴,把他一個踉蹌的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蘭蘭離開後,你是什麼時候回去取的石刀?”
半眯著雙眸認真的盯著尺子的眼睛,蘇芷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尺子神情一滯,他沒想到蘇芷會突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眼見蘇芷帶著笑意的眼底逐漸透出了危險的神色,尺子身子一抖,連忙回答道:“她……她剛離開後,我就跟著回去了。”
“是嗎?”聽得尺子這麼說,蘇芷的笑容徹的更大了,“也就是說蘭蘭前腳剛走,你後腳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