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想要吹響這樣的口哨,必須先吸入一大口的空氣,然後再採用特定的方法將空氣吐出去。這種吹口哨的方法是狼族部落裡特有的秘密,外人是絕對學不會的。作為狼族領袖的小兒子,穆茶天生就會吹這樣的口哨聲。只可惜,同毒蠍女王接觸的時間久了,他的身體裡融入了大量的毒素,毒素在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力量,導致如今穆茶的氣力有些不夠用了。
想起這些,穆茶便恨的牙癢癢,他的十指慢慢的握在了一起,擰成了一個大拳頭,剛剛的口哨聲是那麼的響亮,只要毒蜘蛛信守承諾藏身在蠍王山不遠處就一定聽的見的,穆茶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剋制著自己,一些青色的血管繞著他的手腕凸顯了出來,順著小臂慢慢的隱藏到了手肘內側。
他要等,等毒蜘蛛來了,只有他來了,他們兩個人才能在殺死毒蠍女王后,全身而退。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離口哨聲消散已經過去五六分鐘了,毒蜘蛛還是沒有來。
蘇芷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靠在一旁的石桌子看向了隱忍著怒氣的穆茶。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就在穆茶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連貫的腳步聲。聽到了聲音,穆茶的神情一鬆,久繃著的神經終於放了下來,他的嘴角一勾,穆茶已經沒有耐心去招呼門口的人了。
穆茶猛地出手,伸向了蘇芷的脖子,朝著她的脖頸捏去。
蘇芷來不及反應,她喉嚨微動,所有的氣憤僅僅化成了一個“你!”,便被穆茶掐著脖子狠狠的甩在了門框上。
“穆茶!你幹什麼!”
一聲暴喝從門外傳出,隨著聲音的落下,蘇芷脖子上的手一鬆,她軟軟的身子瞬間從門框邊滑落,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接住,掉入了一個滿身藥味的男人懷中。
“女王您醒醒,不怕了,不怕了,是我,我是洛兒……”
男人明明很著急,卻並沒有體現在臉頰上,他的聲音很輕,暖暖的,像一縷春日裡的清風在蘇芷的耳邊吹來吹去。窒息的感覺從被男人救下的那一刻就已經淡去了,可喉嚨處的疼痛卻一直都是那麼的火燒火燎的,眼瞼顫了顫,蘇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不同於兔兒的絕美和穆茶的張揚,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張並不驚豔,卻讓人難以忘記的臉,他的身子看起來很羸弱,彷彿是因為躺在塌上的時間長了,導致精氣不足,所以才透出了一抹病態。
男人的胯間圍著一層薄薄的蛇蛻,透過蛇蛻,隱隱約約間讓人看到了兩條纖細修長的大白腿。
蘇芷仔細想了想,很快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整個蠍王山上,恐怕一心向著毒蠍女王、真正愛慕著她的男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三爺洛水。
洛水的原型是一條水蛇,可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個被水蛇部落俘虜來的外族獸人,致使他時常被部落裡的其他獸人欺負。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著的洛水一點都不喜歡說話,他總是悶悶的一個人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裡。
有一次,尚未成年的洛水在睡覺中被被族人打成了重傷後扔到了遠離水源的陸地上。
水蛇可以離開水,卻不能太久,雖然已經變成了獸人,可水蛇獸人們還是保持著這樣的習性。沒有成年的小獸人,離開了母親的照顧是很難在獸人部落裡生存的。再加上洛水還帶著傷,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野獸當做美餐生吞活剝掉。
洛水的母親是被水蛇部落裡邊的一個強壯獸人搶來的,搶來的那一日,部落裡所有的雄性獸人都把他的母親欺凌了一遍。洛水便是那時候被懷上的。
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也不喜歡,洛水絕望閉上了眼睛,一個狠心朝著自己的舌尖咬去。
獸人們是沒有年齡差別的,只要從未成熟進入到成熟期後,便會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容貌,成熟的獸人就算成年了,如同每個人都有不同紋路的指紋一樣,從成年的那一刻起,獸人們的身上會透出不同的氣息。
正當洛水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香氣突然從他的身下傳了出來向著四周竄去。
洛水成年了!
毒蠍女王很喜歡四處遊蕩,洛水躺著的地方正好是女王大人的地盤,剛在不遠處逗弄了傲嬌的穆茶,女王大人瞬間便聞到了來自洛水身上的奇香。
第一天成熟時的香氣是格外濃烈的,除卻毒蠍女王,蠍王山上的其他母獸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因為母獸人的稀缺,獸人世界是沒有母獸人特定屬於誰的說法的,母蠍子們相互爭搶著,都想把這個剛剛成年的小獸人拐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