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多形容,對比那句“自薦枕蓆”,撲哧笑開,“這倒是個有意思的人。”
蔣麒不悅地看了蔣容一眼,徐徐說道:“這人為救基地自爆其短,勇氣可嘉,品性可嘉,在座諸位怎麼好意思輕言詆譭?”
礙於城主威嚴,眾人立刻鴉雀無聲,翻起各種議案裝模做樣起來。
坐在蔣麒對面的付驚瀾放下修甲刀,吹了吹指甲上殘留的白色粉末,抬起那張陰柔的臉看著蔣麒嚴肅的表情,拖起下巴,豐密捲翹的睫毛棲息眼尾,眸中閃爍著濃濃的興味。
盤龍基地上空,滾滾黃沙,從東北方慢慢推移過來。
紅喙白身的巨大變異飛鳥不喜地長鳴幾句,折回西南,頃刻功夫就縱橫數個基地。
在它的羽翼下,歷經核清洗的城市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廢墟,樹木豐茂的綠地則被高壓電網層層隔離,或大或小的基地分佈在兩者之間。
北方第一的盤龍基地,為防止在沙塵暴中被淹埋,整個城市建築拔空數米,形狀雄偉獵奇,俯瞰之下,如干渴的巨龍困在廣闊的黃土中,巨大而貧弱。
相鄰盤龍基地數萬公里,是一條山脈,早年因地殼與磁場運動被“擠”出地面,呈倒錐狀懸浮在空中,距離地面數百米,成為新世紀七大奇觀之一,被稱為“天空之城”。又因豐富的植被和山體上大片花海,被譽為“花都”。
巨鳥的陰影劃過s基地時,暮西山剛結束早餐,珠兒正支支吾吾地想著措辭,一邊看錶,一邊合起報紙放回架子,突然聽到不遠處響起喧鬧聲,目光一亮,“蘇韻夫人回來了!”
轉頭看著不動如山的暮西山,珠兒頭疼地說:“您好歹去打聲招呼啊。”
暮西山點頭,起身往外走,順便調出暮西山的記憶:
s基地前前任城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悍猛英勇,是眾望所歸的繼承人,小兒子好色無能,是暮西山的丈夫。蘇韻是暮西山的嫂子,出身四大基地之首的雲貴基地,數年前嫁給長子,本以為城主夫人之位板上釘釘,誰知會殺出暮西山這個程咬金,丈夫身死,小叔子繼位,從“準城主夫人”降級為“遺孀”。
清晨的微光中,侍女簇擁著三個人照面走來。
打頭的是位婦人,頭上戴著帽子,遮住了掉光頭髮的腦袋,臉上皺紋堆疊,20歲不到卻面如50,是早衰症。本土壽齡50皆算壽終正寢,20歲被列為中年,但蘇韻或許連20都活不過。
蘇韻有雙善心的柳葉眉,說話細聲細氣,被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男人小心擁著。蘇韻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暮西山,立刻笑彎了眼,快步走來,關切地說:
“西山,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昨夜那麼亂,我一直想來找你,可是高參非要拉著我先走,說會派人來接你,害我擔心了一整晚都沒有睡好,今早剛聽說你接任城主,就讓他把我送回來……這還要跟你說句恭喜!”
蘇韻笑得和善,暮西山視線下移,看到蘇韻眼下的青影,抬頭輕輕頷首,“謝謝嫂子。”轉頭看向一直站在蘇韻左右的高參。
不同於蘇韻的赤誠,高參是個感情內斂的人,長相正派,目光清朗,“恭喜城主。”
暮西山不善於跟人寒暄,回頭看眼瞪圓眼睛看他的珠兒,自覺完成任務,道:“你們忙,我先行一步。”
“這敷衍也太明顯了吧?蘇姐,你搭理他幹嘛?”一個不大不小的女聲在背後抱怨,珠兒立刻頓住腳步,沉眼回頭。
蘇韻不贊同地指責孫菲菲,“不要無禮!他是城主。”由於語氣太過溫軟,而缺乏震懾力。
孫菲菲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用充滿優越感的語氣道,“哼,運氣好而已,要不是您丈夫死了,哪裡輪到他那個草包老公,和這個醜八怪當城主!”
不知道哪個詞觸動了高參,讓一向講究風度的男人都面露不悅。
孫菲菲縮了縮脖子,撒嬌道,“好嘛,不說了。”嘴裡小聲嘀咕,“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珠兒正要多看一會兒,突然發現暮西山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好遠,趕忙追了過去,一邊窺著暮西山的表情一邊說:“道您是非的那位,是孫菲菲。”
“孫菲菲?”暮西山疑惑,“她是什麼來頭?”敢公然得罪一城之主?
“咱們華夏有兩大勢力,一是,地方勢力,像您這樣的,二是,階級勢力。地方勢力如一盤散沙,明爭暗鬥,各自為政。階級勢力則掌握在新人類工會手中,您知道的,現在雖說新人類位置尷尬,卻是衡量基地力量的準則,工會對階級化的吹捧,使新人類凝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