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侍女都跟著逃走,唯有珠兒留下,照顧病中的暮西山。
珠兒奇怪地看向薩西:“您忘了城主昨天剛把軍部總指揮關進地牢,就因為蔣軍總對他的情人不夠尊敬,您還特地求過情,卻被城主指責嫉妒他的情人,被駁回了!”
“……我病糊塗了。”薩西輕描淡寫地帶過,跟著珠兒進房,“蔣軍總是盤龍基地的人,城主想擼下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無非是找個由頭。”
“可不是。”珠兒為薩西脫下斗篷,“我給您準備洗漱的東西去。”
“等下。”薩西叫住珠兒,“不用打水了,準備一條沾過夜露的毛巾就可。”
這時代水資源汙染嚴重,生活用水和食用水都分出一二三等,生活用水限時限量,食用純淨水更是按人頭買賣,商超裡價格昂貴的果味飲料已晉升為上等人的專寵。農用水果產量普遍偏低,唯有那些傭兵的家屬們,可以在從隔離區歸來的男人那獲得一兩個探測合格·汙染度未超標的野生水果,嚐嚐鮮榨果汁的滋味。
珠兒眨眨眼,感嘆道:“您真是太善良了,我這就去準備!”
善良?
不!
薩西只是對暮西山記憶裡渾濁泛黃的生活用水充滿反感,並非珠兒自以為的節儉。
珠兒邁出臥室,身後再次傳來聲音。“等等!”
珠兒回頭,“您還有什麼吩咐?”
“派一位醫師給今天那對受傷的爺孫。”薩西摘下面紗放在枕邊,口中隨意說道,面對珠兒的臉上疤痕溝壑縱橫,珠兒卻覺得對於這樣的暮西山,“醜男”是一種侮辱。哪怕是華夏第一美女蘇曼小姐,也未必會像暮西山今晚這樣,做出如此高尚的決斷。
珠兒屈身行禮,“為您致敬,感謝您的慈善。”薩西搖搖頭,揮手讓珠兒離開。
這個夜裡,薩西夢到他臨死前……
他那時被綁在柱子上,曾讓無數男女垂涎的肌膚遍體鱗傷,光針穿過他的身體,避過了要害,把他戳得千瘡百孔,血染了一地,滴滴答答落在腳邊,順著臺階蜿蜒而下,他的兄弟們被衛兵架在人群外哭得聲嘶力竭,為他心疼。薩西閉緊嘴巴,一聲不吭,垂頭看腳下的血跡,盤算著生命還有多久……任冷汗和戰慄爬滿全身,意識逐漸模糊。
蘭瑞殿下踱著步子走到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西蒙在哪兒?”
薩西直視蘭瑞像女人一樣有著濃密睫毛的狹長雙眼,再次垂下腦袋。
蘭瑞拍拍他的臉,“可憐的傢伙,你為他付出了生命,他卻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苟且偷生,說不定我那足智多謀的哥哥會在某天捲土重來,再次奪回他的權勢,但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他哪裡還記得曾有一個人為他死掉?”
薩西還是沉默不語,蘭瑞目露兇狠,“冥頑不靈!”
蘭瑞伸出手掌,在薩西胸前攤開,掌中發光,掌下的薩西就像被抽乾生命一樣慢慢枯萎,蘭瑞低聲在薩西耳邊留下最後一段話:
“傻孩子,你可不要怨我,要怨只怨你命不好,誰讓我是主人,你是下人……到了底下,記得搶個好位置,這世上唯有掌握權勢的人才能掌握命運,否則,就只能任人擺佈。”
s基地的清晨。
忙碌一晚上收拾戰場、處理基地內騷亂、輕點人數計程車兵在黎明時分再次開啟s基地的城門,兩顆頭顱懸掛在城牆上,地上都是乾涸的血跡,新入伍計程車兵高亢的尖叫聲再次劃破基地上空,迴盪在城中:
“城主和他的情人死了!!!”
“城主和他的情人死了——!!”
“城主和他的情人死了————!”
薩西睜開眼睛,紫色的霧氣從窗外湧進,縈繞在指尖,珠兒在室外敲門,薩西支肘坐起,發現臉上的疤痕似乎淡化了一點,他眨眨眼,收回視線,衝門外道:“請進。”
珠兒捧著一封染血的信封,遞到薩西面前,身後跟著手捧盒子的衛兵長,正是昨天開車的司機潘毅。
薩西不明所以地拆開,裡面寫著一句話:
【小丑,送你一件禮物,祝你心情愉悅。】
“開啟盒子。”潘毅領命,面不改色地開啟,薩西皺眉看著盒子裡的一雙人頭,“怎麼回事?”
潘毅如實稟告:“城主從後門逃去下一個基地求救,如果敵軍攻城拖延了時間,或許萬無一失,但是g4軍跳過s基地直奔下一個作戰區,應該正好撞上逃跑的城主,以此洩憤。那一百個異能者和隨行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