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頓時瞪了瞪眼,認出這是瘋老頭的筆跡。
“隨我來。”張子銘邁步跨入大門。
徐缺緊跟而上,進了庭院,發覺這地方很空曠,四周栽滿綠樹,生機勃勃,卻無蟲鳴鳥叫,甚至一絲聲音也沒有,安靜得不像話。遠處幾棟樓閣,四角飛簷有異獸雕像,是自他進這地方後見過最高的建築,數十層高,宛若站在頂端伸手就可摘星辰。
“海市蜃樓自創立至今,已有九閣,我摘星閣是其中之一,分‘天’‘地’‘玄’‘黃’四座樓宇,不同年齡與實力的子弟便生活在不同樓宇,你剛入浴血境,是整個海市蜃樓修為最低之人,所以我帶你去黃天樓的丁字堂,可有異議?”張子銘看著徐缺問道。
徐缺手揹負於身後,打量四座樓宇,若有所思,片刻後,問道:“衣食住行,修煉,皆在此地麼?”
“是!”
“一日可有三餐?”
“有!”
“宵夜呢?”
“……”
“最後一個問題,男女混住嗎?”
“……”
張子銘臉色一沉,嚴肅道:“徐缺,摘星閣雖然以學塾形式授學,但並非你在凡間所待的私塾一般可以任意胡鬧,此乃莊嚴之地,禁大聲言論,禁好吃懶做,禁對先生不敬,若是犯了,當以嚴懲。”
“我知道,我也不贊成男女混住。”徐缺點了點頭,煞有其事般說道。
張子銘沉默了,覺得頭疼與無奈,最後只能搖頭嘆了聲息,說道:“該說的已經跟你說了,此後看你自己造化,能在這裡修煉的,皆是資質上佳,言行知禮,出身名望的子弟,望你能多跟他們學習,安心修煉,不負我與樓主的厚望。”
徐缺一聽,表情立即變得凝重與嚴肅,說道:“先生所說,徐缺定當謹記在心。”
然而心中已是大喜,既然這麼多名望子弟,當然要拉好關係,三年後便可多一份助臂之力。
“好,倒還算知分寸,跟我來吧,丁字堂的先生是位德高望重之人,今後記得要以禮相待。”張子銘點了點頭,旋即邁步往樓宇的方向而去。
樓宇前有九重石階,邁上之後,徐缺才近距離的感受到一種壯觀,眼前這四座巨大樓宇,宛若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整個人完全仰起頭都難以見到頂端,是站在遠處無法感受的一幕。
四座樓宇,分別掛有“天樓”“地樓”“玄天樓”“黃天樓”四塊匾額,從字跡上看,似乎皆出自瘋老頭的手筆,這讓徐缺愈發覺得瘋老頭的地位不凡。
可是,能擁有這般身份地位,那老頭怎還淪落街頭,裝神棍騙銀兩?
徐缺搖頭,也不問張子銘,大約能猜到此前紫衫女子讓他離開,或許就是不想讓他知道瘋老頭以及浴血偏方相關的事,並且一路走來,張子銘只介紹摘星閣,卻隻字不提瘋老頭,誰都能察覺當中的端倪,他不急著問,可以留著將來慢慢打聽。
來到黃天樓下,硃紅色的大門卻緊閉,金色門把上落滿灰塵,似乎久未開啟過,然而張子銘僅僅抬手一揮,大門中間宛若滴水落河,泛開一圈淡淡漣漪,眨眼間化為漩渦,徐缺還未邁步,瞬間被張子銘抓起身子一頭撞上。
眼前流光陣陣,徐缺有種再次落入湖水的感覺,隨後景象一變,回過神時,已然平穩的站在地板上,一縷縷書香氣味緩緩撲來。
徐缺心中一驚,發覺自己身處一條光線暗淡的走道里,四周皆以珍貴木料砌成,左邊是一面木牆,每十米有一座燭臺,照亮走道,右手邊則是一間間緊挨著的房屋,透過窗戶,可一覽所有,整齊的擺滿張張小桌,亦或稱為案几,案後各有一張坐墊。
“這就是學塾?”
徐缺一怔,站在門前,抬頭一看,上面掛有一張小木牌,寫著“丁”字,毫無疑問,這便是張子銘口中的“丁字堂”。
可現在學塾中空無一人,四周亦十分安靜,不像是書聲琅琅的地方,難不成都下堂了?徐缺不禁挑了挑眉毛,很快又發覺到不對勁了,自己明明是來修煉,怎變成上學塾了?
正要開口詢問,張子銘突然一掌落在他肩上,低聲道:“噤聲,站原地等。”
說完,張子銘便邁步而出,走至門前,抬手輕叩了兩下。
吱呀!
木門應聲而開,一名女子陡然從牆上所掛的古畫中走了下來。
第二十二章 白日夢境
徐缺瞪大了雙眸,嘴巴張得很大,宛若見鬼了。
張子銘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將他快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