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太陽從西邊升起 作者:瞎說唄

還能看上咱閨女嗎?”對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靜如的父母已經上了心。

“如果茂林真的對咱閨女有心,俺看他不是那樣的人,你看吳先生看茂林爹,跟誰說話不算話來著?”

“要說也是!”兩口子就這樣嘮叨著擔憂著。

在冀南這片以耕種為業的村落裡,爹孃是最難當的,上需要贍養父母;下需要為子女操勞,單獨沒有自己,等這些操勞完了,自已經如日偏西。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慨,總是讓人想到童年少年無憂無慮的快樂!

明天吳茂林就要當兵走了。

農曆十月下旬,滿天的星光炫耀著夜空,村北後大方老曹大馬路上,吳茂林和武靜如並肩漫步。他們小時候,這貫穿全村土地的南北大馬路,兩邊兩行本地楊,那皸裂的樹皮,像眼睛一樣的節疤,吳茂林曾調笑靜如,俺看這節疤像你的眼睛,他指著一個黃豆大小的節疤笑她;靜如終於看到楊樹身上一個像雞蛋大小的節疤,道,這個像你是眼睛!他們追逐著,哈哈哈哈,笑著,像鳥兒空中嬉戲,那是多麼的快樂?

今夜,他們長大了,路兩邊的樹一棵也沒有了,因為樹,上給莊稼爭奪陽光;下給作物爭奪養分。生產隊解散以後,樹被賣光;地都成了個人的,村裡的人再也沒人路邊栽樹,反而是年年耕地向路上擴充套件。這條寬闊的老曹大馬路,已經容不下兩輛車躲閃了。不挨著路的人總罵這些挨路的地主貪得無厭;其實讓他們捱了路,說不定他們也侵佔,畢竟多收穫一袋子麥子一袋子玉米才是農民的現實。

吳茂林和靜如誰也無話,不覺走到了路的盡頭,他們已經拉起了手。

靜如當然想在這裡大歇一會,因為茂林這一走就是三年,這三年雖然每一天太陽月亮星星依舊,但是風會相同嗎?

茂林終於柔柔地說:“你的手比以前柔軟多了!”

“那你就要了俺這雙手。”

“俺沒帶刀。”

“帶刀咋嘞?”

“你不是要俺要了你的手嗎?”

“你捨得割下俺的手?”

“不捨得!”吳茂林的手又用勁握緊了靜如的手。

“茂林哥,別說手俺捨得給你,俺整個人都捨得給你!”

武靜如頭頂住了茂林的胸口,燕語呢喃,這話能讓人骨頭酥裂。

正值青春騷動的年齡,特殊的夜晚,特殊的時刻。肉體凡胎的吳茂林擁緊靜如,懷中像抱著一團火蛋子……

遠處望來,擁抱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如樹如莊,靜謐的夜,空曠的大地,滿天星星不語,只是睜著眼睛,俯視著人間的美好,要不那隻星星忽然就化作仙女,降落人間與凡人恩恩愛愛,海誓山盟!

一隻嚮往外界的鳥飛走,剩下另一隻鳥在窩裡等盼,飛出去的鳥兒是否還認識歸途?

第五章06 新婚之夜

感覺漫長是因為沒有時日的遙遙無期,有了時日,一頁頁日曆不覺就把等待撕了下來,那一日就跳了出來,彷彿它迫不及待了許久。

農曆11月初,日子被北風吹得悽悽慘慘慼戚,冬天執拗地從北向南,跨過道道山樑,終於駐紮在了冀南大平原上,霜雪附著在綠油油的麥苗上,村裡的老羊倌二白話可是高興了,因為他的羊群可以肆無忌憚地到地裡啃青了。早晨,二白話穿著破大衣,腰用塑膠繩子捆住,栽絨帽子還是他當兵時候的,他插著手,放羊的鞭子在懷裡摟著;群羊門歡實地爭前恐後向前擁擠著,羊鼻翼裡噴出團團哈氣。羊們啃進肚子裡帶霜的麥青,一樣能消化,這有賴於羊身上長長的絨毛吧?

二白話他要把群羊早早地放飽,今天村裡有兩家娶媳婦的:吳茂林和陳小強,吳茂林爺爺吳先生在村裡威信高,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瞧不起他二白話;陳小強家裡有錢,陳小強娶媳婦菸酒飯菜肯定搞的規格高,二白話他還沒有拿定主意去那一家“幫忙吃飯。”他插著手想,咋兩家又趕到了同一天娶媳婦呢?如果兩家錯開日子,他又可以幾天不做飯了。

二白話兩個孩子都成家單過,大女兒出嫁,兒子是收養的,日子都自顧不暇,所以就對他十分的冷淡;他老婆又早早去世,自己又好吃懶做,就弄了一群羊在路邊地頭放。這裡雖然是千萬裡大平原,但是對於農民來說,是寸土寸金,每一小塊地都種著莊稼,根本就沒有草荒閒地兒。二白話的羊群就靠從路邊地頭經過,啃食莊稼苗生長,當然是遭到了武家寨和地鄰們罵了。比如這冬天羊啃麥青,村裡人不願意直接地得罪二白話,因為得罪了他,他會在你春秋的莊稼地裡趕著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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