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聲『連』。”黑新嘴巴張得老大,裡頭有幾顆鑲金鑲銀的牙都看得清楚。
“連?”關子熙皺一下墨黑的濃眉,“什麼連?”
“醬糊很『連』的連。”在外國喝過洋墨水的孩子真的很沒分寸!洋墨水喝多了連國語都忘了,不肖“民”!
“是『黏』啦!”真受不了黑新偶爾凸槌的國語!糾正完他的臺灣國語,關子熙忽地抬起頭看他,“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黏?黏什麼?
“黏還能黏什麼?自然不是要你黏我,也不是到處亂黏,而是你要去黏那孩子的媽。”
“開什麼玩笑?”要他像未斷奶的小Baby一樣去黏女人?!他想都沒想過,更何況身體力行?一個會黏人的女人就犯了他的大忌,他會覺得厭煩無比,如今卻反要他去黏女人?
“我可是很認真喔,只要學會了黏字訣,死纏爛打、死皮賴臉、打死不退,直接宣告主權說那女人是你的,沒臉沒皮,無賴無恥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你就出運啦!”
“那麼沒有人格?”這擺明了死道友,嘸死貧道嘛!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連自己中意的女人,還有你的拖油瓶都搞定不了,那才叫沒格。”這死腦筋到現在還硬邦邦,他不怕腦血管硬化!
“我不能為了這樣而把自己弄得跟個小丑一樣。”為了追女人而使手段?他怎樣想都覺得怪。
“沒人要你當小丑,只不過,大丈夫要能屈能伸。”看了他猶豫的臉一眼,黑新語重心長的勸道:“關老弟,俗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可貼切了。從認識你到現在,除了你口中的絪絪之外,我也沒聽你說過對哪個女孩有特別的情愫過。”他知道他花名在外,可也清楚他對誰都不在乎。“真有了感覺就要緊捉著,有些緣份、機會不會一直等著你。”
關子熙無語的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看著在淡褐色液體中浮沉的冰塊,細細的咀嚼著黑新的話。
“哎,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聽進去多少,沒聽進去那也沒辦法,要是聽進去的話,可要有行動了。”
行動?他仍是不置一語的喝著酒。
混亂的思緒需要重新理過……
***
秋冬之際,天氣忽冷忽熱,稍不留意,感冒就很容易找上你。
真要命!梁依絪今早一起來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拿體溫計測三十七點八度,是有些微的發燒,她想說多喝開水就沒事了,因此在盥洗之後還是照常上班。
到了公司之後,她的情況似乎開始變糟。一個為時數個鐘頭的會議開得她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到接近中午出會議室時,她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依絪,你怎麼了?方才你在會議室時臉色蒼白得恐怖。”宋子期也跟著她回到她的辦公室。
“沒事。”她努力的想給他一個“撐得住”的笑容,可惜頭疼得厲害,笑容不大成功。
她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夥伴,最多也只是朋友,因此她不想他付出太多的關懷,所以在自己還能處理的範圍,她不要他幫她。
“我送你去看醫生。”
她就知道他會那麼說。“沒事,真的很不舒服的話,待會兒我會請假去看醫生。”他對她太好、太關心,她的壓力就不斷的攀升。
除了單純友誼外,她什麼也不能給他。也許他會覺得為什麼她老是將他的好意拒於千里之外,可這真的是她惟一能面對他的態度。
不能給的,她也強迫自己不去接受。
“依絪,不要老是拒絕我對你的關心,如果你覺得目前什麼都不能回應我的話,那就將我對你做的一切,當成只是基於友誼。”
“如果只是友誼的話,就不要對我那麼好。”面對他的溫柔,有時候她真的必須強迫自已對他殘忍。“我也當你是朋友,所以我知道朋友對朋友的好可以到什麼地步。”看著他斯文的臉上掠過一絲難過,她知道自己又傷了他。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這算是一種試探的話。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歡她的,可她的回應卻是冷淡而益發的保持距離。
剛開始他覺得有趣,後來他才知道,在這場被他視為有趣的遊戲裡,根本只有他自己一頭熱。
而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玩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我追你問的情況下,第一次彼此的對話那麼清楚明白。可愈是清楚明白他就愈痛苦,在暖昧不明時的假想情愫已一一幻滅。
“你是一個好人,是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