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周長安第一時間踩下剎車,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之後,蘭博基尼堪堪停在了馬路中央。驚魂未定的周長安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想死別拉上我,現在給我滾下車。”
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被重重扇在臉上的“笑笑”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怔怔地盯著車窗前方,一雙秀目圓睜,露出驚駭交加的神情。
“啊……”
就在這時,後座的“小玉”高聲尖叫起來,刺耳的聲音幾乎能震破耳膜,其中充滿了無以復加的懼怕和讓人恐懼的絕望。
“這是怎麼一回事?”
周長安心中大惑,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去,只見一輛重型渣土車正以全速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距離近到連渣土車駕駛室裡司機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轟……哐……”
因為燕京這段時間嚴查空氣汙染,所以工地上的渣土車被勒令在半夜間執行。一到深夜這些裝滿泥土雜物的渣土車就突突地開上主幹道,而且速度開得非常快,因為夜間留給它們的時間有限,司機們要抓緊時間將白天堆積的垃圾運送出城。
這輛渣土車的司機,前兩天剛剛在工地上打牌輸了幾千塊錢,心情極度不爽之下的他倒頭就睡,結果被凍感冒了,這兩天腦袋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
原本今天不輪到他當班,可正好一名同事的腿被工地上的雜物砸傷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拖著病體出車。駕駛時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等到發現車前突然躥出一輛蘭博基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情急之下,這名司機只能本能地猛打方向盤,但還是為時已晚,全速的渣土車轟然撞上蘭博尼基,強大的慣性帶著對方連續衝出數十米,在地上留下道道深深的刮痕。已經失去了掌控的渣土車,因為急轉彎車身發生了嚴重傾斜,停下的那一瞬間,在周長安等人絕望的目光當中,整個車廂轟然落下,連帶著數頓混凝土和雜物砸在了蘭博基尼的車身上,直接將這輛價值不菲的豪車砸成了一塊扁平的廢鐵。
自然,車廂裡的一男二女,只來得及發出幾聲尖叫,就變成了一攤模糊的血肉。
三人當場身亡,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這……這……”
困在駕駛室的司機被一塊玻璃碎片戳穿了喉嚨動脈,但還沒有立即死去,他艱難地看了看身後,意識到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之後,這才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是周萬壽!”
臥室內的電話毫無徵兆地突然響起,將周萬壽從睡夢中驚醒,他不滿地嚷了一句,開啟臺燈戴上老花鏡,接起話筒後沉聲問道,“哪位?”
“周書記……周書記,我是……王晉凱,老王家的……二小子!”
接到警方的電話之後,王晉凱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當看到血肉模糊的場面時,他意識到整件事鬧大了,當即撥通了周萬壽的電話,結結巴巴地說道,“長安他……他死了!”
“什麼?”
話筒這頭的周萬壽一愣,隨即眉頭蹙了起來,“你說什麼?”
儘管周萬壽的聲音不大,但傳來的無形威嚴還是嚇得王晉凱瑟瑟發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很快,周萬壽就趕到了現場,同時帶來的還有一支小型武裝力量。這些荷槍實彈的人根本就不和現場的警察做任何溝通,強硬地封鎖了現場,任何人不許進出,這其中也包括了王晉凱本人。
他在三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這個兒子,這是他唯一的子嗣。說來也是奇怪,在周長安出生之後,周萬壽的仕途很快就進入了快車道,一路高升到今天的位置。迷信的周萬壽認為這都是兒子給自己帶來的好運,平日裡自然對這個兒子寵溺有加,這也養成了周長安目空一切的性格。
怔怔地盯著那輛已經成為廢鐵的蘭博基尼半晌,周萬壽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不妥。只是他轉頭看向王晉凱時,一張老臉已經滿布寒霜,眼神中的怒火更是呼之欲出,“小王,你給我說!”
周萬壽雖然年過七旬,但長期位居高位,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懾人氣勢。此時又是在盛怒之下,更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彷彿下一刻就會暴起殺人。
王晉凱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在這時有什麼小心思,眼前的周萬壽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當場格殺。他哪裡還敢隱瞞,當下竹筒倒豆一般,一股腦地將他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這是一場謀殺!”
王晉凱結結巴巴地說完之後,足足過了好半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