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但即使真的走反了路線,綠面具也不打算糾正我,看來我確實把她氣得不輕。
又過了一會兒,天再度變黑,我路過兩座山坡的交會處,雪坡中露出一條小道,雪霧浮在空中,狂風從山口呼嘯而過,我正打算進去一探究竟,突然間,我見到四個人影正從小道對面朝我走來。
我心中一喜,以為遇上了同伴。可仔細一瞧,登時警覺起來。他們四人走的很快,但顯然已經失去耐性,其中兩人正隱隱散發出暴躁的情緒,另外兩人則顯得平靜許多。
等他們走近了些,我從體型上可以看出,他們有兩男兩女,穿著黑色的斗篷,戴著一頂大禮帽,那是軍閥身邊那些墨慈教徒的打扮。
我渾身透明,悄無聲息,他們無法察覺到我,原本可能從我身邊走過去,但就在這時,只聽兩旁雪峰上傳來嘶吼聲,一隻四米高的巨大怪蟲從山坡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激起一陣雪花。
它渾身藍色,四隻步足,前肢如同鐮刀,所有肢幹看起來有些像螳螂,但這些肢干連線著一個托盤似的軀體,軀殼上有一堆倒刺叢生的肉塊兒,形成一個尖錐形狀,彷彿血肉鑄造的畸形金字塔。
在金字塔的頂端,露出眼睛和嘴巴,不知是天然形成的空洞,還是一張人臉。
其中一個血族手指一點,金字塔怪蟲身上冒起黑色的火焰,它發出尖銳的吼叫,背上那張人臉的嘴裡飛出許多尖錐,那四個血族飛快的躲開,火焰就此中斷,怪蟲邁開步足,揮舞前肢,朝那個釋放黑色火焰的血族追去,那個血族動作敏捷,繞過雪堆,來到金字塔怪蟲背後,一拳擊中怪蟲的軀幹。
怪蟲劇烈震動,惱怒的轉過身,在頃刻間,我見到它的背後塌了一塊,露出隱藏在肉堆下的樹根尖錐,但已經被那一拳砸斷。那個血族的手上破開一個大口子,看來是他麻痺大意,不知道怪蟲背後不僅表面有背刺,連體內也藏著不少。
我看清那個血族膚色有些紅,雙眼像是得了紅眼病,臉型圓滾滾的,頭上寸草不生,鷹鉤鼻子,長度有些駭人。從他施展的訓誡之力來看,他應當是巴爾族系的血族,是戴默爾的隨從。
怪蟲從喉嚨中發出曲曲的響聲,兩根前肢直砍過來,那個巴爾族系的血族翻滾向一邊,但怪蟲原先射出的尖錐突然再度躍起,在轉瞬間,我注意到尖錐上似乎有急速震動的翅膀,那似乎是怪蟲肚子裡的小蟲子。
那個血族厲聲喊叫,躲閃不及,被尖錐刺中半空,竟被釘在了山壁上。他伸出一隻手,想要將尖錐拔下,但那怪蟲六肢落地,渾身巨震,猛然撲了過去。
六十二 進入傳送門
他們當我是什麼人?犧牲的羔羊,燒火的木柴,無足輕重的炮灰?我是語言的大師,傑出的學者,隱秘的智將,此行最核心和關鍵的重要人物。他們怎麼敢如此對我?
我眼淚汪汪的望著笛莎,如同等待抱養的小狗,笛莎呆了呆,說:“父親,我先進去吧。”
瑞文笑了起來,他說:“我在開玩笑,無論誰先進去都是一樣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同伴,屍鬼和血族,薩巴特還是卡瑪利拉,此時都無關輕重,走吧,走吧。”
他嘴上說的漂亮,但要他第一個進去,他卻總是不敢。
笛莎朝黑暗的陰影走去,但海爾辛拉住她的手,關切的說:“我們一起進去,瑞文先生說的沒錯,凡人或血族,我們不分彼此。”
在瑞文與帕斯卡爾驚異的目光中,在我充滿嫉恨的暗罵聲中,笛莎紅著臉,嘴角揚著微笑,輕輕的點了點頭,海爾辛朝瑞文望了一眼,神情堅定而尊重,瑞文重重的嘆息道:“這是怎麼回事?笛莎,你的選擇會給我帶來**煩的,笛莎。我在教會和卡瑪利拉中認識一些老頑固,他們很有可能因為這個人輪番找我麻煩的。”
笛莎笑著說:“我已經拿定主意了,父親,就是他,如果他們有什麼意見,你讓他們直接來找我吧。”
海爾辛悄悄問她:“瑞文先生什麼意思?”
笛莎親吻著他說:“他在祝福我們,朗利,他同意了。”
海爾辛瞬間對瑞文·海默感激涕零,恐怕已經覺得他是天下最好的血族,甚至是他最值得敬愛的長輩,他喊道:“謝謝你,瑞文先生!”
在瑞文唉聲嘆氣聲中,海爾辛與笛莎走入了異次元空間的傳送門。
帕斯卡爾莫名其妙的說:“我不明白她中了什麼邪,那個海爾辛。。。他。。。他根本還是個毛頭小孩兒。”
瑞文說:“此事以後再談,眼下正事要緊。”他見到笛莎與海爾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