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力紊亂,似乎即將爆發的樣子,他伸手捉住她的手,幫她疏導魔力。
蕾納斯深呼吸了兩下,抬頭揚起微笑:“我沒有事情。”
公爵殿下皺了皺眉頭,不願再追問。
那傢伙,似乎在傷心……
他偏頭看了一眼那隻將目光放到遠處禁林上的老蜜蜂,拍了拍跟在自己身旁那個小丫頭的腦袋:“我們走。”
公爵殿下手腕上纏著納吉尼行走在森林的時候,注意到身邊的女孩的精神恍惚,從鄧布利多那裡出來到阿爾及利亞一直都是這樣。
“蕾納斯,你,沒有問題?”他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蕾納斯癔症般的回了神,反應過來他的問題後,扯出一臉牽強的笑意:“沒有,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環視周邊的環境,發現了公爵殿下手腕上縮小了幾十倍的納吉尼,後知後覺地問:“已經找到了,裡面那片靈魂你也吸收了嗎?那我們就回去吧。”
蕾納斯不顧公爵殿下拒絕的眼神,拉起他的袖子發動了幻影移形。
幻影移形絕對不可以走神,否則……
“只是不小心罷了……”蕾納斯皺著眉頭跟在穿著寬大黑色巫師袍的黑暗公爵旁邊。聲音聽起來委委屈屈的。
“一個不小心。”公爵殿下重複,他使用魔咒改變了自己的模樣,顯示出在霍格沃茨當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那張臉,然後陳述了一下事實:“我們的目的地本來是英國倫敦的三把掃帚,現在落到了法國巴黎的大街,只是因為你的一個不小心,蕾納斯。”
蕾納斯挫敗地低下頭。“抱歉。”
“不需要對我說抱歉。”他回望她的眼,眼神犀利。“不管那個來維斯·馬爾福是什麼人,你都不該……”
他的話突然噎在喉嚨裡,因為他看到那個平常總是一副沒心沒肺樣子的女孩站在那裡,雙手顫抖地握著,她後退兩步,然後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膝蓋裡。
“奈絲?”他問。
“你不明白。”蕾納斯悶悶地回答,“你根本不明白,你一點都不明白!”
“奈絲……”他想安慰她,可搜腸刮肚卻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為什麼!什麼道理,我不明白……不明白……”
她很傷心,似乎有一把非常鈍的刀子在心口上劃開大大小小的傷口,疼得她簡直想把心割掉扔了,她嗅到身上沾惹的森林的青草味,想起夏季的黃昏,她幫助少年欺騙他嚴厲的父親,享受魁地奇回來後少年身上的夕陽和汗水的味道。他說:“奈絲媽媽,父親回來了嗎?”
她想抹掉臉頰的淚,卻想起當初那個溫柔的孩子在她生病的時候蹭著她的臉頰,輕輕呼喊:“媽媽,媽媽……”
她握緊魔杖,又想起了那個在他十六歲生日抱著她的脖子的男孩,他說:“奈絲媽媽,我知道你最愛我。”
她也想起了十七歲拿著魔杖指著她的那個太過年輕孩子,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阿瓦達索命。”
……
蕾納斯不想回憶,一點點也不想。
可那些片段偏偏排山倒海般在她腦中翻滾,她躲閃不及。
她抬起放在膝蓋上的臉,露出一雙眼睛,似乎在問他,又好像在問自己:“為什麼……”
公爵殿下看著她紅通通的兔子眼,微微嘆了一口氣:“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悄悄動了動袖間的魔杖,對她施了昏昏欲睡。
公爵殿下並沒有立刻離開法國,他召集了自己的食死徒們。
一座中世紀貴族的別墅的寬廣的後園裡,時不時出現一些身著黑袍,帶著銀色面具,頭戴寬大兜帽的身影。
他們彼此戴著面具,無法察覺彼此的情緒,只能看到對方一些細小的動作,比如顫抖的手指,比如僵硬的小腿,比如衣袖間握緊的魔杖。
納吉尼恢復原來的尺寸,歡快的遊動著,偶爾嚇唬一下某個倒黴的食死徒。
盧修斯趕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紅眸男人,他端著一杯紅酒,坐在鋪著黑色長絨地毯的臺階上,似乎正悠閒地看著院子裡的風景。修剪整齊的草坪上,跪滿了黑袍的食死徒們。
那個紅眸男人毫不客氣地散發著強烈的魔壓,後排幾個食死徒開始瑟瑟發抖。
盧修斯注意到公爵殿下身邊有一個人形圓繭,身上蓋著有霍格沃茨教授標誌的黑袍,看樣式似乎和公爵殿下那衣服是一套,那人形圓繭枕在公爵殿下的大腿上,露出幾縷頭髮,那頭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