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神情,震得她的大腦轟轟作響。
“別這樣。”她搖搖頭,寬大的兜帽隨著她的動作掉落下來,露出一張帶著稚氣的女孩子的臉。
畫上人彎唇微微一笑:“我是不會認錯你的。”
他說的極為肯定。
蕾納斯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你離開好久了嗎?”他看著她問道。
“在我只是一瞬間,突然死去,突然重生。”她抬頭看著他,表情複雜。
他的臉色有些痛苦,以至於扯出的微笑扭曲成了一個極為可笑的弧度。
“你過得好嗎?”他扯開話題。
蕾納斯點點頭又搖搖頭:“如你所見。你們,可好?”
他不想回答,只是那麼看著她,一如曾經她伏在書桌上看書的時候身邊那個他,她在實驗室研製魔藥的時候身邊那個他。
蕾納斯微微偏過頭。
“我很想你。”他說。“我很想你。”
她咬了咬唇,留下一圈牙齒印,“可我不想你,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她抬手揮動魔杖,懶得唸咒語,直接用無聲咒幻影移形離開了這裡。
她好像看到他最後的嘴形,他在說抱歉。
又有什麼好抱歉的呢,西諾。她暗暗的想著。
她對教父說她不怨他們,她也想過平心靜氣的接受如今的一切。可再次見面,從前的一切心理建設都一瞬間被全盤否定。
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個從小泡在實驗室的呆子,滿腦袋犟筋的隆巴頓家族的巫醫,沒人教過她如何處理這種問題,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無所適從。
她只會逃避,她只知道,她不想見到他。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考慮到這裡對她已經足夠了。
26。 第26章 所以,讓我在這裡再死一次?
蕾納斯縮在有求必應室的沙發上啜著威士忌,辛辣的味道劃的她喉嚨從疼痛到麻木,她閉了閉眼,左手指甲陷入手心裡,鈍鈍的疼著。
“你就沒什麼話對我說嗎?”一道如絲綢般的音線從有求必應室敞開的窗戶邊傳來。
她懶得抬頭,重新啜了一口杯中酒,懶懶的帶著醉意說道:“似乎……沒有。”
晨起的陽光耀眼璀璨,照進屋子的每個角落,空氣中細微的浮塵緩緩飄動,可以看清陽光的軌跡。霍格沃茨的黑湖在遠處翻滾出細碎的波浪,禁林是郁郁青青的顏色。
她微微抬起頭:“等鄧布利多回來好了,我沒興致。”
“興致?”那個聲音滿是譏諷,一個人影走出陽光,伸手拉上厚重的墨綠色窗簾,屋子裡瞬間黑暗下來,“從沒有人在我面前因為種原因拒絕我。”
蕾納斯眯著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地毯上站著的穿著白色襯衣和霍格沃茨校袍的男人,那張早已經失去了稚氣的三十多歲男人的臉,穿著霍格沃茨的校袍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他眯著一雙紅眸看著她,蒼白的面板看起來非常不健康,冷峻的臉龐繚繞著非常明顯的戾氣。
她醉眼朦朧的回答:“那我就是第一個。”
“也會是最後一個。”裡德爾平靜下心緒,走到沙發前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微微挑眉的感受著那種濃烈的味道。
他會忍受她,只是因為她能帶給他最充分的利益,他不能殺她,最起碼現在不能。至於為什麼一個格蘭芬多一年級會對靈魂融合如此熟稔,她不說,他也懶得問。
有求必應室裡沒有別人,他只能選擇與面前的女孩交談,對於這種地位平等面對面的談話,沒有血腥和不可饒恕咒的交流,他突然有一點懷念。
“你喝得像一個失戀的傻女人。”他晃了晃杯中的酒,輕啜了一口,然後享受的閉上眼睛。
蕾納斯透過垂在臉頰上的頭髮,用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瞪著他:“不,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蠢女人。”
黑暗公爵大人挑了挑眉。有些陰森的揣測著。
“殿下,你斯萊特林的表情與你格蘭芬多的校袍及不相配。”蕾納斯撇撇嘴角。
裡德爾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我要求你給我準備適合的衣物。”
蕾納斯聳肩:“不,我沒有這個義務。”
她拒絕了,很乾脆的拒絕了。有什麼比一個披著一身格蘭芬多獅子皮的斯萊特林毒蛇更滑稽。尤其是當這條獅子皮毒蛇總是一副鄙夷傲慢的諷刺著她那屬於格蘭芬多的智慧和勇氣的時候。
“您可以給它念個換色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