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
生病了,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林暮雪是無語了。
青陽林嘯抱著她,覺得十分安心,眉宇間漸漸舒展開來,只是鼻中噴灑著炙熱的氣流,灑在她的臉上,就像一根羽毛劃過心窩,癢癢的,隨後又怦然跳動。
她看到了他手臂上還纏著的紗布,手從他的胸膛裡掏了出來,將紗布慢慢拆開,她懷疑他的高燒可能與他的傷口有關。
若是平日裡的他,別說是在海水裡侵泡,就算是丟進冰窖裡,恐怕身體也不會出現任何異樣,但現在他受傷了。
紗布拆開之後,林暮雪便徹底咂舌了,雙目圓睜。
青陽林嘯手臂上的那道槍傷被海水侵泡過,目前已是面目全非的揭露在林暮雪的眼前,他的傷口化了膿,傷口四周的面板泛白而高腫,有些慘人。
傷口感染,再加風寒,他鐵打一般的身體也徹底倒下了。
他的傷口是因她而造成,後來兩人又跌入深海中,她不知道海水在接觸他的傷口時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剝膚之痛,但是隱約之中,他為她做的,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耗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她才從他的鉗住下脫身。
她站起身來,四周瞭望。
荒山野嶺,他的高燒應該如何降退?
夜開始慢慢降臨,溫度下降,單薄的體恤已經抵抗不住海風襲來的涼意,林暮雪縮了縮脖子,將黑色披風蓋在男人身上。
直立的火苗,因微風起伏,隨草葉一同向一個方向搖曳。
夜寂靜而廖默,只有風聲四處喚醒植物的甦醒聲,還好有男人和火光陪伴著她。
青陽林嘯似乎做噩夢了,英俊的五官籠罩了一層散不去的陰霾。
林暮雪拯救不了他的夢,所以只能坐在他的身旁,守著。
只能等明天看看島嶼裡有沒有什麼草藥,只是不知道他的身體是否熬得住?
她望著他醒目的傷口,心裡有些發憷,又有些愧疚,那塊紗布上泛著濃烈暗黃的顏色,顯然是不能用了,沒有新紗布換上,也沒有消毒水,最後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角,拿起一旁的小刀,在衣角邊緣整個撕下一圈,纏住他的傷口,不至於讓傷口觸碰其他物體,而加劇發炎。
“水……水……”極其沙啞的嗓音從男人口裡輕吐。
青陽林嘯的眼緊閉,眉峰皺起,雙唇微抿。
林暮雪的心口泛著微微的細痛,目光掃射四周,除了那邊的海域,根本沒有淡水。
四周烏漆墨黑的,林暮雪想要走動,根本寸步難行,何況,白天還經歷了蟒蛇突襲,她多少對這座島嶼還是有些畏懼。
她低頭又看向了他,以往性感的唇瓣,此時有些乾裂了。
就連她也有些渴了,舔了舔乾涸的嘴角。
天慢慢接近深夜,林暮雪躺在他的身側,輾轉難眠,微涼的風從四面八方傳來,透過她單薄的體恤直侵她的骨血。
冷,讓她極度渴望柔軟的大床。
儘管如此,隔了一段距離,林暮雪還是能感受到男人陷入夢魘時候的無助,反正也睡不著,她索性坐起來,靠篝火更近一些,加了一些柴火,用木棍拔了拔火心,讓焰火更加旺盛。
橘色的火光照應著她的臉,越顯白皙。
依稀中,青陽林嘯低喃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林暮雪轉過身,望著他,有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比之前更燙了。
她皺了皺眉,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燒出問題的,到時候,想要離開島嶼,靠她一人的力量,更加艱難。
目光落向他的一堆衣服裡,披風已經蓋在他的身上,背心太大,褲子更大,所以最後,她的目光鎖定被他脫掉的內/褲上。
她自己的衣服已經穿在身上了,脫下來,又赤/條條的跑,她不願意,所以只能用他的內/褲,反正也是他自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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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真像一個流氓痞子樣
她找了一塊石板坐下,海沙和石板都被陽光烤的發燙,腳抬起,還好臀上纏了一圈草簾。
海浪翻卷,打在她的腳上,微涼而舒適,只是頭頂那枚陽光卻烤的人面板灼痛。
林暮雪支著下巴,望著海面,今日的浪潮洶湧,時不時擊打而來。
這男人下水的時間也太長了,林暮雪有些不耐。
瞭望遠處,又找不到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