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住在除了椅子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二樓明顯就是臥室一樣。雖然只有簡單的幾樣生活必須的傢俱,但是相比一樓來說已經算是一應俱全。
我們從樓梯上去,一扇屏風隔開了我們和臥室。屏風上掛著的一條一條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絲綢。絲綢上原來畫的是什麼已經看不出來了,不知道已經儲存了多久,以至於上面的圖案已經無法分辨。
我們兩個繞過屏風右手邊是一張床,床頭雕著花,走近以後嚇了我一跳,上面擠擠壓壓的雕著的竟然都是人。這屋主什麼喜好,在床上不雕花鳥魚蟲,雕這東西。
這屋子明顯是個女人的房間,在屋子的另一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面銅鏡,銅鏡下方還放著一個不大的首飾盒。我看著屋裡的擺飾,竟覺得如此眼熟。
不過放眼望去,屋子裡也就這麼幾樣東西。都是一眼就能看的見的。根本藏不住什麼。我和馬思哲只得出門朝另一個房間走去。接著又找了幾個,情況都是一樣,二樓的這些房間的內部擺設都是一樣的。
‘要不咱倆分開找,這樣能快一點。’我們兩個這樣進度有點慢,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我只好提議這麼提議。
‘不行,咱倆得一起走。’馬思哲斬釘截鐵的說。
我眯著眼看他‘你就說你害怕得了。’
‘拉倒,你別說你不害怕。’
其實本來有點,但是找了這麼長時間看樣子也不能有什麼,才放了點心。不過看馬思哲的樣子,看樣子還是得我們兩個一起行動。
‘行行行,那哥哥就帶著你。’我義薄雲天的說。
等到後來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當時的行為有多麼傻逼。
剛走到門前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房間裡面好像隱隱的傳來了一陣難聞的氣味。馬思哲看了我一眼,從眼神裡我能看出來,他和我的猜想是一樣的。我舔了一下嘴唇,猛地一下推開了門。
緊接著,一陣惡臭從裡面直衝而來。我捂住口鼻看了裡面一眼,就一眼,看完我就直接扶著門口狂吐。
裡面的房樑上正吊著一個人,面色已經完全發黑,舌頭向外吐出,長長的掛在嘴邊。眼球可能由於繩子的壓迫,已經快要脫出眼眶。最讓人噁心的是他位於腹部的一條傷口,大概從前胸的位置一直劃到了肚臍,裡面的內臟還懸掛在上面,隨著血液的凝固都已經粘成了一塊。地上還有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器官的東西,黑紅色的一坨。
可能是天氣的原因,不算很熱,所以不至於發黴生蛆,但是單是這場景也足夠讓人幾天吃不下去飯。人血的味道和動物血不同,相比臭來說,腥味更重。加上這屋子裡沒有窗戶,這股腥臭加上屋子裡的潮溼沉悶的味道,混合的更加難聞。
視覺衝擊加上味覺衝擊,讓我快要把膽汁吐出來了。
最後吐得只剩酸水,我呸了一下,擦擦嘴站起來,儘量不去看屋子裡的場景。扭著頭問馬思哲。
‘這個,是陳皮匠嗎?’
馬思哲一直很安靜,和我的反應不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屋子裡的人。大概過了一會,馬思哲走了進去。我剛要伸手拉他,卻沒來得及,馬思哲已經走了進去。
我小心翼翼往裡面看了一眼,又一陣反胃。只好背過身去跟馬思哲說話。
‘怎麼樣,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看宅子的陳皮匠啊?’
‘是。’馬思哲小聲的應了一下。
我就算站在門口,那股腥臭的味道還是一陣一陣的往我鼻子裡鑽。馬思哲卻像是鼻子失靈了一樣。
‘看來你猜的沒錯,這個人真的是出事了。’我捏著鼻子跟馬思哲說。
馬思哲此刻正順著那人的刀口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場景,把我叫了進去。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屋裡的情況。
‘我不去行嗎?’
‘不行。’
我咬了咬牙,皺著眉頭走了進去。儘量把自己的眼神放空盯著牆邊的角落,不去注意房樑上吊著的人。
‘你看這裡。’馬思哲指著地下的血跡‘傷口是在人死了以後才被剖開的。’
‘你怎麼知道?’
‘人死之前要是被剖開這麼大口子,血是會往外噴的,但是看地上的血跡並不是這樣。只有小範圍的噴濺,說明這是死後才造成的傷口,而且是死後不久。’
聽馬思哲這麼一說,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地上的血跡。除了在屍體正下方被滴落的那一灘,確實是有一部分小範圍的噴濺。但是這噴濺好像並不是那麼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