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每個女人都當成居心叵測的拜金女,為什麼我必須要忍受那樣的侮辱?”他的氣息透過外套傳到她鼻尖,她無法不呼吸,只能用一雙水粼粼的眼眸幽幽地看著他。
“季憐,對我公平一點。如果今天換作你是我,你會怎麼處理?你難道不想找到一個只對你'這個人'真心的人嗎?”面對她弱不禁風的落寞,他不禁放柔了語氣,試著和她講進理。
“我不是你,我不作任何處理。”她斬釘截鐵地說道,任性地別過頭不看他。
反正,她身邊的快樂總是要離開的。爸爸的離開、家庭的分散,她早該知道不能把快樂放在別人身上的。
“季憐,講理一點。”他伸手要扳過她的臉龐。
她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愛憐,她捏緊拳頭,不許自己心動——她受夠了這種被人牽動情緒的不確定感,她只要一個人過日子,就夠了。
“我不和混蛋講道理,所有的欺騙都是一樣的!”她氣急敗壞地低吼著,只想傷害他、逼他快點離開。
藍雅夫望著她一臉的驚慌失措,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的身子在顫抖、她的眼睛不敢看他,現在的她,不像在發怒,反倒像是在……害怕?
她怕什麼?她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父親的拋妻棄女?
藍雅夫驀地挑起她的下顎,她倒抽了一口氣,根本來不及掩飾她眼中的脆弱與恐懼。
“你真的覺得欺騙都是一樣嗎?”藍雅夫傾身向前,直勾勾地鎖住她的眼。
“我對你的欺騙和你父親對你們母女的欺騙一樣嗎?”
他的話像長針一樣地刺入她的腦門,痛得季憐身子猛然一震。
季憐看著他澄澈而堅定的黑眸……淚珠就這麼無聲地一顆、一顆、一顆地滑落。
原來……原來她真正害怕的是這件事啊,季憐的心臟閃過一陣痛麻,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擁緊了自己的雙臂。
“不要再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來推開我了,我和你父親不一樣,我不會拋棄你的!”藍雅夫捧著她的臉,像對待一顆絕世珍寶般地小心翼翼。“聽見了嗎?我不會拋棄你,永遠不會!”
她的臉頰被他的手掌烘成了兩團火,眼淚更是肆無忌憚地溼了他的手掌,滑落他的手臂。
他將雙唇貼上她的頰畔低語著:“你儘量哭吧,把你以前的心酸委屈全都哭出來,哭過之後,一切就會雲淡風輕了。以後,你的日子裡有我,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以後,你除了喜極而泣之外,再不會有任何機會哭泣的……”藍雅夫溫柔地擁著她,讓她的軟頰伏在他的肩頸之間,感覺到她的淚水浸溼了他的面板。
季憐聽著他的話,她抿住唇,想笑,又想哭。
她呼吸著他的氣息,竟荒謬地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女兒,正被父親寵愛著。
她的頭好昏,對他隱藏真實身分的怒氣還未消散,可她知道自己內心已經完全原諒了他。他對她的真心真意,她當真是無從挑剔啊。
季憐抬頭想看他,整個人卻忽然軟弱地往後一倒,靠到車窗上。
“我不舒服……”她擰著眉心,覺得不舒服到了極點。
“你晚上又沒吃飯了?”他擰起眉,攬住她的腰,把虛弱的她抱到眼前。
“我喝了葡萄柚汁。”她好想吐……她趕緊搗住口,拼命深呼吸。
“告訴你多少次,不要空腹喝葡萄柚……”
“你不要說了!”
季憐低叫了一聲,一股衝出喉頭的嘔吐感,讓她飛快地衝下車。
他的西裝外套在她起身時,飛落到地面上。
季憐衝到停車場的角落花臺,整個人往地上一跪,再也顧不得形象地在花臺間吐得七葷八素。
“嘔——”她壓著自己的喉嚨,吐到連胃膽都抽痛著。
細長的髮絲隨著她嘔吐的姿態,蓋了她一頭一臉。藍雅夫屈身站到她身後,細心為她攏起她的秀髮,拍撫著她的背。
“好一點了嗎?”他心疼地問道。
她點頭又搖頭,吐得虛軟無力後,她雙腿一軟,緩緩地偎入了他的懷裡。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拭著她的唇角。
“很髒……”她無力地伸手想推開他。
“閉嘴,乖乖休息。”
藍雅夫霸氣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用最不折騰她的和緩方式打橫抱起她,往車子走去。
她覺得冷,把自己縮成一團,他旋即將她擁得更緊,讓他的體溫密密地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