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安局長,誰不想偵破幾起有影響力的大案。
在關局看來破獲轄區內發生的命案那是本分,想出成績就要偵辦這樣的案件。韓博這個刑偵副局長沒讓他失望,終於真正燒起到深正上任以來的第一把火!
幹過四年多警務聯絡官,韓博深知辦理涉外案件有多難,坐在這兒靜靜地聽著彙報,腦海裡則在不斷考慮怎麼才能搗毀瘋狂作案的這幾個犯罪團伙,怎麼才能把這幾個團伙的一百多名嫌犯抓回來送上法庭。
韓博心不在焉,彙報仍在繼續。
第三個發言的網警支隊長鏗鏘有力地說:“我市擁有比較完善的網監繫統,該系統能從案件本身出發找到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ip地址,從而定位犯罪窩點。根據刑警支隊和經偵支隊提供的線索,我支隊已掌握資料高達六千多萬條。
透過對這些資料的分析,我們發現電信詐騙分子的窩點主要集中在柬埔寨、菲律賓及印尼的雅加達市和坤店市。這幾個窩點屬印尼的兩個窩點最為猖狂,自去年12月24日以來,他們虛擬國內多地公安、檢察機關的電話號碼,冒充警察、檢察官向國內發起呼叫近30000次,詐騙作案數百起,僅我市就發案70餘起,涉案金額高達數千萬元。”
為了這一刻,之前做了多少準備,投入了多少警力和財力?
不僅大膽地派偵查員遠赴國外調查取證,甚至利用擔任駐南非警務聯絡官時的關係,在南非華人中物建了一個特情,從南非回臺灣,再從臺灣輾轉至印尼,想盡辦法打入詐騙團伙。
現在說話的功夫,詐騙分子或許正在撥打詐騙電話,一些防範意識不強的群眾這會或許正在上當受騙。
韓博不想聽成績,只想儘快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側身看看關局,回頭提醒道:“同志們,時間緊急,長話短說,先說重點。”
“是!”
劉向戎反應過來,急忙接過話茬,指著投影熒幕上的犯罪團伙架構圖,如數家珍地彙報道:“報告關局,報告韓局,我們目前掌握的詐騙團伙已形成一條隱秘的、有組織、有規模的產業鏈條,類似傳銷組織,他們自己也把實施詐騙的話務行窩點稱之為‘公司’。
他們的詐騙行為堪稱產業化運作、公司化經營。他們是由多個分工明確的分團伙支撐,它們之間可能是隸屬關係,也可能為互利關係,還有可能是單項服務關係。
這個浮出水面的臺灣籍男子叫林國良,有證據顯示他就是雅加達和坤店市幾個詐騙話務窩點的實際出資人,依據所詐騙到的錢款數額獲取提成。作為‘金主’,他無疑要拿大頭!”
前期工作尤其情報工作做得很不錯,連躲在印尼的臺灣籍主犯的身份都搞清楚了,關局緊盯著熒幕上穿著花格子短袖的嫌疑人滿意的點點頭。
“撥打電話實施詐騙的是話務員,具體分為一線、二線、三線;在話務窩點負責網路線路和裝置維護的是‘鍵盤手’或稱為‘電腦手’;轉賬窩點稱為‘水房’,一般設在臺灣;提供銀行卡的人稱為‘車商’,取款人員為‘車手’……”
“他們很清楚我國的國情,他們制定固定的線路,精心設計詐騙劇本進行作案,內部分工明確、流程清晰。”
“具體的怎麼操作的?”關局面無表情地問。
“一環套一環,正常情況下由一線話務員使用網路電話,根據被害人資訊直接撥打電話,冒充公安機關或檢察機關來核實身份,告知其名下銀行卡涉嫌洗黑錢或其它‘違法犯罪’,等受害人上鉤再轉到二線話務員;
二線話務員則聲稱為專案組辦案人員,告知受害人涉嫌洗錢,核實受害人的銀行卡賬號和餘額;三線話務員則假冒檢察院工作人員騙取密碼,並與‘水房’對接,由‘水房’將受害人銀行賬戶內的錢轉走。”
劉向戎頓了頓,接著道:“在話務人員實施電話詐騙前,他們會做幾方面的準備。首先,透過非法手段購買受害者資訊,他們內部稱之為‘選單’或‘料’。一般包括受害者的姓名、性別、身份證號、具體地址,這些主要由臺灣‘金主’提前提供給話務窩點;
根據‘選單’涉及的地域資訊,話務窩點的‘鍵盤手’聯絡改號平臺提供者,使得受害人手機顯示的號碼為當地公安的號碼;‘鍵盤手’甚至時時與線路提供者保持聯絡,保障通話質量。”
“事先設計的劇本里有各種問答細節,包括被騙者懷疑的時候怎麼說,什麼時候打電話,話務員完全按照被騙者的心理行事,非常周密。打電話時,甚至有專門裝置製造出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