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鼻水和了他一身。毀了,那是他亞曼尼的襯衫——
梁敬柏嘆氣,好,他認命行嗎?襯衫毀了就毀了,而老婆卻只有一個,所以不能不哄。“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嗎?”
她搖頭。“我不想告訴你。”
她不想讓他知道,離開他是一件痛苦的決定,雖然她的記憶還沒恢復,但很奇怪,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還是會好難受、好難受。
拿了張面紙擤擤鼻水,可緣推開梁敬柏的胸膛,不想依戀他的擁抱。她拿了那封她好不容易才寫好的信給他看。
“喏,給你,我要說的話全寫在裡頭。”她一邊掉眼淚,一邊把信遞給他。
梁敬柏將信接了過去,愈看他眉頭愈是皺得緊;而可緣則是邊擦眼淚邊偷看他的反應。
她行李都收好了,就等他點頭,她就可以走人了;但可緣萬萬沒想到梁敬柏的反應竟然是——
“拿回去,重寫!”
“什麼?!”以為聽錯了。
“你文筆太差,還寫了三個錯別字。”她的信,梁敬柏看了就頭痛。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每天耽溺在計算機桌前,寫中文只用輸入法,所以要他們提筆寫字便錯字連篇。
他幫她的分手信打了個不及格的成績。
可緣看了信上頭大大的五十九分,頓時傻眼。
梁敬柏要求她重寫,直到他滿意為止。
“哦!”由於過去太習慣以他的命令馬首是瞻,所以他這樣無理的要求,可緣還乖乖的點頭答應。
她再重寫。
寫好,再拿去給梁敬柏看。
不行!再重寫。
不行,再重寫……
可緣寫到手痠,寫到眼睛累,到最後,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才寫這封分手信的。
最後一次,她心懷恐懼的再次把信呈到青天大老爺面前審閱,還小心翼翼,極盡謙卑之能事地問:“這樣可以嗎?”
梁敬柏萬般無奈地看了看,可緣真以為他一次又一次的退她的分手信,只是單純的認為她文法不佳,錯字太多嗎?
難道她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已經儘可能的在試圖留住她,不想跟她分開嗎?
而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改,改得這 認真,算了,他也不想再刁難她了,他這才點頭說:“OK。”
Oh,ya~~終於行了!
“別高興得太早。”梁敬柏一句冷話潑過來,潑得可緣臉上的笑容全沒了。
“又怎麼了?那裡頭應該沒錯字了吧!”她把頭湊過去看。這封信是她一筆一劃小心翼翼寫下的耶!
“是沒錯字。”
“語法應該也沒什麼錯才對。”先前幾封,是因為她心情太激動,所以才寫得語無倫次,到最後,她很冷靜,還在心裡先打了草稿才寫的。
“文筆是比先前好多了,語法也通順。”
“那……請問一下,這封信又是哪裡不對?”因為對自己小有信心,再加上改了這麼多遍,她有絕對信心能再接再厲的修到他滿意為止。
“你沒有寫你有多愛我,所以,拿回去再重寫。”梁敬柏板下面容,叫可緣再重寫一次。
他如此的百般刁難,可緣應該知道他的用意了吧?
他就是不想她離開啊!可他完全沒料到那個天兵,她竟一點也不瞭解他的用心,當她聽到他要她重寫時,她竟然“哦”了一聲,還真的乖乖聽話,捧著信紙,準備回去再重寫一次。
這一次,她不敢拿前頭幾封照著抄,而是絞盡腦汁想她有多愛他……
她有多愛他?
“不對!”可緣突然清醒過來。她是要分手耶!那她幹嘛要寫她有多愛他的事?她爬上床,爬到梁敬柏的身邊去。
他闔眼,像是很累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吵他的,但此時不開口,她怕自己過了今天,便再也沒有勇氣開口。
“梁……”她叫他。
“嗯?”他沒睜眼看她。
“我……”接下來的話有點難以啟齒,所以可緣說得吞吞吐吐的;而這個時候梁敬柏卻開口替她解圍了。
“不知道怎麼寫你愛我的事是嗎?”
“嗯!”她拚命點頭。
以為這樣,她就能不要寫她有多愛他的事,而直接把分手信交給他,然後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再躲回大哥家偷偷的哭——可緣是這麼打著她的如意算盤,但天不從人願的是梁敬柏聽到她說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