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雖然從重量上就可以知道一共也沒幾個錢。
畢竟真正的有錢人,現在不是在睡覺,就是還在享受各種舒適的娛樂之中,怎麼會有閒工夫在街面上溜達。
但反正也只是顯得無聊的手癢而已,順手牽羊這種事,就彷彿正餐前的開胃菜,能幫尼斯更好的調整好的自己的心態。
但既然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這種一看就沒幾個錢的錢袋也失去了他更多的意義,不差錢的尼斯隨手將這些錢袋扔到了路邊的角落裡,然後站在陰暗中開始仔細打量起不遠處的酩酊行者酒館來。
這是一棟很簡單的兩層木式結構的臨街建築,從表面的木頭來看,身為木匠之子的尼斯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棟建築已經有了不少年頭了。
只不過為了適合最近的風潮,酒館主人似乎將二樓的一些外露的屋簷擴建成了一個小小的觀景露臺。
“這對於我而言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在身為一個行騙者之前,尼斯首先是一個手上功夫不算差的盜賊,漁村被毀之後,也是靠著這一門手藝,他才在勉強活過了最初那幾年最糟糕的日子。
此時此刻,酒館外的路燈早就已經熄滅了,沿著鐵質的燈杆輕巧的翻上了酒店二樓的露臺之後,尼斯就聽到了一牆之隔的屋內傳來的一陣陣勻稱的鼾聲。
“你這個小混蛋倒是睡的很安穩啊。”
聽著絕對是陷入沉睡才能發出的鼾聲,被那股危機感壓迫了一整晚的尼斯卻彷彿送了一口氣一般輕聲罵了一句粗口。
如果在這種地方就敢如此大意的睡成這個樣子,那麼所謂第十三裁判所的猜想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也就立刻排除了尼斯心裡最大的恐懼。
說實話,如果現在能讓尼斯確認裡面這個小貴族式聖教國第十三裁判所裡出來的,或許此刻他就會馬上掉頭回去。
畢竟對於行走在黑暗裡的人來說,光是聽到聖教國第十三裁判這一個名字,就足以讓許多人一晚上噩夢不斷了。
但僅僅只是片刻的放鬆之後,尼斯還是立刻調整了整個人的狀態,重新小心翼翼的用匕首撬開了緊閉的窗戶,然後悄無聲息的翻了進去。
看著在側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尼斯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誰讓你挑錯了人來嘲諷呢,對我產生威脅感的人,可沒有一個活到了現在。”
一邊用僅僅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微的說道,尼斯一邊拔出了小型細劍一般的匕首走到了床前。
塗滿毒藥的匕首,甚至不需要完全刺進對方的身體,僅僅只要如同蚊子一邊刺破一丁點面板,劇烈的毒性就會讓面前這個該死的貴族看起來就像是死於心肌梗塞這樣的突發疾病一樣。
“但……不對……”
但雙手緊握著匕首的尼斯站在床前卻奇怪的一直沒有刺下去,因為他那從來都不曾欺騙過他的危機感此刻正如同鐘樓上的大鐘一般不停的轟鳴著。
“……這似乎那裡不對。”
看著眼前依舊在眼前不斷髮出鼾聲毫無防備的身影,明明無論怎麼看都只要輕輕一刺就可以解決的樣子,可尼斯腦子裡那個危機感卻很明顯告訴他,千萬不要這麼做。
“因為刺下去,就會死。”
尼斯感覺告訴他,如果你真的刺下去,那麼死的人反而有可能會是……
自己。
半響之後,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尼斯還是將匕首重新插回了身後的劍鞘之中,然後彷彿絲毫不在意床上那個人隨時有可能醒來一般,慢悠悠的原地轉了一圈。
就是這麼簡單的轉了一圈,彷彿恢復了冷靜的騙子卻露出了一張苦澀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嘴裡說著彷彿十分洩氣的話,尼斯卻伸手將不遠處的一把椅子拉到了床前,全然不顧咯吱咯吱的椅子拖動聲音將眼前的人吵醒。
“原來你早知道我要來了……”
“所以你絕不是什麼普通的遊學貴族……”
“那麼,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
雙手抵著自己的下巴,尼斯盯著床上那個模糊的身影說道。
“一個尋找合作伙伴的人。”
“當然,也可以是去拿一份懸賞金的賞金獵人。”
眼看繼續的躲藏沒有絲毫意思之後,黎恩從尼斯身後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同樣身穿黑色皮甲的他,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之後,竟然連尼斯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
“不過我們很好奇,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