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自己先前突然變成工作狂,是因為氣彌送花給她,氣彌表現出與她交往的意思……
如果說這一切在顯示出他對她的在意,那麼,他是不是該試著和她交往好讓自己——像昊所說的——有個依歸。
“風遼,你行事捉摸不定也該有個分寸。”她的語氣裡充分表達出慍怒。 “不知道原因也能談你所謂的‘感情’?不要輕易說出這兩個字。”她掙開風遼拉住她的雙手。“這次我會當你是開玩笑一笑置之,但是別再犯了。”這種話她能抵擋得了一次,並不代表能抵擋第二次,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理智慣了,她肯定會一時衝動就答應了他,而不是像現在強壓著怦然心動平穩以對。
“我因為氣彌送花給你、追求你而試圖藉由忙碌的工作來淡忘,結果呢?如你所見,我成了工作狂;宴會上,我沉著臉的原因又是什麼,是因為彌拉著你跳了全場二分之一以上的舞曲——這兩個原因算不算是理由?表示我在意你的理由?”
“呃……”莫忘憂傻了眼,一時之間尚無法接受他的理由。
這是怎麼回事?
才短短几天,先後兩個卓爾出色的男人向她提出交往的邀請!軒轅彌玩世不恭、愛開玩笑也就算了;就連她印象中對帝吳、練霓以外的人均不在意其情緒反應的風遼也向她提出交往……她今年是犯桃花嗎?這桃花也未免太漂亮了些。
“沉默表示你答應了?”風遼試探性地問道,心裡頭一回有七上八下、不安跳動的緊張,他神色謹慎地端詳她的反應。
答應?莫忘憂如夢初醒!
“不!怎麼可能!”天啊!她差點就真的順著自己的心意點頭附和了,該死。“別開玩笑了風遼!我怎麼可能答應你這……荒謬的告白,不,它甚至不算告白。我……我要回去工作,不跟你胡扯了。”她邊說著邊起身準備離開。
天,快讓她脫離這泥淖,否則,否則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想點頭說好的意識。
風遼早她一步拉住她。“為什麼?難道你已經答應和彌交往?”
“不!”她飛快否認。 “怎麼可能!”她也配不上軒轅彌啊!
這兩個男人——出色得完全是女人心中模範的理想情人,她怎相襯?更何況她對軒轅彌一點意思也沒有,她心儀的是——倏然停住思緒,天!她快被如風般捉摸不定的風遼弄混了理智,竟然也跟著想些有的沒有的。
風遼沒發現自己吁了一大口氣。“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拒絕我?”
“你值得更好的,這就是理由。”她用力點頭,說服他也說服自己。“是的,依你的條件值得更好的,甚至是最好的。”
風遼聞言差點笑場。他值得更好的,最好的?“我從沒想過女人有分好與不好的。你是第一個讓我在意的女人。”
過去,他的生活周旋在昊和練霓之間,是痛苦也是甜蜜,卻也有更多的掙扎;儘管如此,他從沒躲開或試圖改變,直到昊對他的態度到達危險的警戒。在那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需要什麼,只是一股勁地滿足他們的需要,一股勁地接受他們對他的要求,忘了自己,一心一意只為他們而活。
但,當昊逐漸離開他的生活時,頓失方向的他開始茫然。
在舊金山的一年若非有練霓在身邊,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過;若不是有賀航的事讓他奔走,他不可能輕而易舉將與昊的過去淡忘到能接受的程度,曾經劃在心口上的傷又怎可能痊癒得如此快速?
雖是他拉開讓兩人分道揚鑣的序幕,但最痛的也是他。
而此刻,忘憂拒絕他的追求令他有種窒然的痛楚,沒有強烈得像與帝昊分開時領受的揪痛;但細細的、微微的,像遭一根針刺人心扉的難受。
人生苦短,若欲開懷,唯有忘憂——那名陌生女子的這幾句話刺進他心口引發強烈的悸動,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似乎是在意她的,在意這個認識三年的女秘書。
風遼的沉默讓莫忘憂更不安。
“還在開我玩笑!”她幾乎要尖叫出聲了,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存在,她打賭自己真的會尖叫。“忘了這件可笑的事!你是風遼,我是你的秘書莫忘憂,你有你在乎的練霓妹妹,還有摯友帝昊。我只是個秘書,你和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將來的事誰也料不準。”他說,不明白她在緋紅臉、不停喘氣的情況下還能拒絕他,她的表情明明白白洩露她的心情。
“風遼!”她真的尖叫了。
風遼恍若未聞。“你對我難道沒有意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