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看在她眼底著實好笑,兩人當她是貨物搶來搶去,都沒有開口詢問她的意願。
好像她缺少思考的腦袋,依附在男人雄壯的臂彎下不問世事,小鳥依人地對人淺淺微笑,頭上的天由他們雙肩扛下。
自古以來,多少女人的才能因為男人的淺薄而遭埋沒,將才木蘭和紅玉,詩人傳世則有李清照,佳話由來豈有寥寥數人而已。
翻是手,覆是手,不分男女。
“我很久不對一個女人認真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曾經是個人。”他自我鄙視地一笑,眼神是沉悶的空洞。
“你愛過人?”她心口泛酸,捻著醋地想釘他草人。
他用冷然的口氣反問:“你在乎嗎?”
“我……能在獅口下餘生的人必然不凡,我會說她非常不幸。”她有什麼資格在乎。
不願回答的藏璽璽死守著一顆不輕放的心,或許是好勝的緣故,不肯先行示弱地向愛舉白旗。
“你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沒人敢傷你一根寒毛。”他氣惱她的答非所問。
“才怪,上回是誰掐著我的脖子不放,一副要我死無葬身之地的模樣。”她清算起舊帳。
表情侷促的秦獅一搓手指。“不是說好了不提,你幹麼又老調重彈?”
這是他所恐懼的事,昔日的陰影深埋在心底太久,外表看來已風平浪靜,但是當年的事有多項疑點待清,而唯一知情的人卻遠赴英國療傷。
她不經意地一翻像是媒介,一瞬間引發沖天的怒焰點燃火點,竟然有玉石俱滅的邪惡念頭。
他的反常行為沒嚇到她反而駭住自己,他從不知道體內有自我毀滅的瘋狂血液,獅是獵食性動物,難道就該泯滅天良,他差點親手殺死心愛的女人。
第一眼的心動是那雙洞悉人性的天真眼眸,當時他沒想到為何一個“男孩”的身上具備兩種迥異特質,一味地追究自己是否有迷戀美少男的傾向。
拭淨汙漬的她更是美如盛開的牡丹,他在掙扎該不該走進同性之愛時,愕然驚喜揭發她是女兒身。
人的心是無底洞,咬下第一口美味便想有第二口、第三口……貪婪的慾望是填不滿的,他想要她,偏執得只要她。
廣歆的到來讓他有兵臨城下的惶恐,那年他甜美可人的未婚妻就是不識狼心,揹著他和甫相認的異父弟弟私通,並放出不實訊息來塑造自己被虐的假像,讓世人指責他的花心和無情,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不追討他已付出的千萬聘金。
女人心,毒如蠍,是他受過的教訓。
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兩人雖無深刻的男女情愛,但是兩家的私交甚篤,在第三者介入前,她是以愛慕的眼光追隨他,含羞帶怯地等著當他的妻子。
世事多變,在另一個善於情話愛語的男子出現後,曾有的戀慕一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自私的女人,為了不使世人說她的不是,先下手為強地裝出弱者形象,四處宣揚他的“惡行”,鎮日青一塊、紫一塊的逢人哭訴,好像他是十足的野獸,專門欺負女人來取樂。
一時間他成了坊間的熱門人物,人人爭相討伐、筆誅的物件,個個唾棄地不屑與之為伍,甚至連累到他相依為命的胞姐。
媒體的力量著實驚人,毀人於無形中,一夕致富和一夕醜聞纏身同樣震撼人心。
到現在為止,他仍然不瞭解姐姐在他欲開記者會澄清前割腕的舉動,原本平易近人的開朗個性變得歇斯底里,幾度頻臨崩潰邊緣,在精神病院待了五年之久,之後才轉至一般的療養院靜養。
一切的源頭指向他同母異父的親弟弟,但是苦無證據查證,當時的主角一死一遠走,留下無解的遺憾。
所以今時今地麻煩人物又再度上場,一是擔心歷史重演,二是憂慮他傷害他身邊重要的人,因此他才要寸步不離地看牢她。
既然她不肯妥協搬進他房間要避嫌,那麼就由他移到她房間造成事實,一樣達到他所要的結果。
“秦獅,你愛上我了是不是?”
他表情僵硬地一兇。“是又怎樣,你以為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我也不想逃,可是若有秘密隔在你我之間總是有一層芥蒂,感覺很傷心呢!”她眉眼噙著笑意,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裝腔作勢。
“心機深沉的女人。”他不是滋味的一哼,她是他見過最狡猾的女人。
“說嘛、說嘛!我把耳朵洗乾淨了,豪門恩怨、兄弟鬩牆的故事最有看頭,我迫不及待要當你的第一位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