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氣,問他道:“你救了我?”
歿水點頭,十分得意:“那當然。”
“我師父呢?”
提到容兮,歿水馬上變了臉色。打了個哈欠胡亂塞給本姑娘一杯茶,沒好氣地道:“不知道,要麼死了,要麼就被天帝老兒帶走了。”
我哦了一聲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你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瞅著歿水一臉抑鬱的表情,如實說道:“要是容兮真的死了,你……回事這麼一臉吃到屎的表情?”
歿水點點頭:“說的也是,要是臭神仙死了,我只怕擼了兩水袖扭秧歌還不止呢。”
“……扭……秧……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歿水甩著兩大紅袖子,同手同腳,群魔亂舞的詭異畫面,不禁滿頭黑線。
我搖搖頭,晃走滿腦袋的胡思亂想。
最後我問歿水:“這是哪兒呢?”
“魔族。”
“……”有那麼一秒的石化狀態,隨後差點從床上詐屍一般地跳起來,顧不得傷口的疼痛,揪著歿水大聲質問道:“你說什麼?!”
“咳咳!”歿水青著一張臉,扒拉著從我的魔爪之中掙脫出來,抬手製止道:“老妹!你別衝動!”
“我怎麼會在這裡!!!”拽著歿水又是一陣搖晃。
歿水無可奈何被我耍的暈頭轉向,十分委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不是暈菜了嗎?!”
“我暈菜了你不會讓容兮把我領回去呀!”
“我抱你回來不也一樣嗎?!”可憐的歿水垂死掙扎。
“那怎麼能一樣呢?!”我頹然鬆開歿水,跪倒在床上,捂著老臉嚶嚶地抽泣起來,順被哀悼一下我本就沒有清白的清白。
捂臉:“完了……完了……天闕上的那幫神仙就等著揪我小辮子呢……這下好了……”默默無語凝咽,抬頭望天卻只能瞅到床上掛著的黑紗帳子:“呵呵……你要我怎麼在蓬萊混啊……!”
歿水無動於衷,抓了抓髮髻道:“那就待在魔界唄?”
“待你個頭!”本姑娘一個繡花枕頭扔過去:“你討厭!都怪你!”
“妹子,你不能見色忘義啊!”
“色你妹!”
最終我以身在病重心情有異作為理由,將歿水這個無視本姑娘人身自由的壞蛋胖揍了一頓。最後歿水鼻青臉腫地出去了,我似乎還聽到他離去之時,頗為無奈地對一旁侍候的婢子說道:“你們想笑就笑吧。”
我嘟著嘴巴坐在床上,歿水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婢子上前收拾殘局。
那個穿著清一色藍衫的婢子一面撿著地上的碎瓷片,一面抬頭對我說道:“公主方才轉醒,還是吃些清淡點的好。嗯……雪菜粥怎麼樣?”
本姑娘的肚子極是應景地叫喚了一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有些小心地說道:“能多少放些肉嗎?”
那姑娘喜笑顏開,應了一聲:“好!”
兩三天之後,本姑娘身子骨總算好的差不多了。聽說我暈菜的那段時間,我那個傳說中的父親,用他強大的法術將我體內被封魔令控制的陣法卸了出來。
所以,歿水說,無論我喜不喜歡他爹,現下能走動了,都得意思意思感謝一下。
哦,不對,是咱爹。
我說這話怎麼聽起來怪彆扭的?!
我對弒尤的印象很不好,非常不好。幾日前在天之涯,本姑娘都快死了也沒見他施法的手抖那麼一下,天底下有他那麼當爹的嘛!
“你說,本姑娘墨明棋妙怎麼就多出他那麼一個爹了呢?!”我轉頭問故作深沉的歿水道。
歿水想了想,最後聳肩:“我不也攤上了嗎?”
“也是。看來咱倆同命相連。”
弒尤是在他平日裡與護法們議事的大殿接見我們,怎麼說呢,魔族的皇宮怎麼著也是皇宮,所以嘛,這七拐八拐地走的實在腿疼。再加上今兒個一早,就被小綠和碧兒拖起來,穿上華麗厚重,層層綾羅錦緞不說。就連一頭有些營養不良的頭髮,也被他們搗鼓了將近一個時辰,弄成了一個特別累贅的髮髻。
本姑娘大病初癒,原本就頭重腳輕,現下,都變成頭重腳也重了。嗯!那兒都重!
哦,忘記說,小綠和碧兒是歿水給我撥下來的貼身侍婢。
本姑娘長怎麼大,雖然平時懶惰些,很多事總是喜歡讓十一幫忙或是讓小落雪順個手一下。可是突然有一天,多出這麼些青春少艾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