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緻的法子。
天帝,就算不喜我的身份,卻也好歹是一界之尊。斷不會慫恿媱姬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而且,就算我的身份,為天界所不容,且不說礙於容兮的面子,單說我平日裡甚少與天闕那幫神仙結怨,相信也不會有人會閒到當個奸細不去盜取魔族機密,反而蟄伏道我這個無所作為的公主身邊來。
那麼,思及想後,能助瑤華至此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我手負在背後,握住千刃雪冰冷的劍柄,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不知蓮泱,究竟何時冒犯了仙子。倒讓仙子絕色之姿,甘心屈居一婢子皮囊之下,為奴為婢?”
媱姬冷哼一聲,緩步朝我走進。夜極靜,媱姬每走一步,都似踩在了我緊繃的神經上。
“你害容兮毀我神器,你說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
媱姬每走進一步,我就退後一步。我仰頭道:“我師父毀你神器,你去找他就好了?再說,玉帝不是又賞給了你一把?當初要不是你對我起了殺意,我師父又怎會將你那把上古琵琶毀去?!”
“哦?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本仙子咎由自取?”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我性子向來乖張,吃軟不吃硬。然已退至牆角,遂揚起腦袋滿臉桀驁地看著她。
狐大狸說過,輸人不輸陣。如果可以,首先就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不過,本姑娘並不是天狐一脈,無緣修習天狐一族秘有的瞳術。是以,如同眼睛進沙子或是鬥雞眼般苦練多年,也學不來狐大狸常人難以企及的奇妙境界。
“再說!”我挺直腰桿:“上次仙子於蓬萊將我重傷,真的只是因為蓮泱是魔族,而不容於天界嗎?!”
媱姬身形一怔,一雙杏目自清淺的月光下望向我來。這個動作,足以為我解惑。
我吸了口氣,上前一步:“還是說,你不甘心?”
“你閉嘴!”媱姬面色猙獰卻慘白地看著我。
話竟然都說開了,我便也來了性子。握住阿雪,眉目清冷地看著她。若是有鏡子,我便一定能發現,我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我師父容兮。
我逼近她:“你究竟是不甘心,容兮為我而天帝不合?還是不甘心……身份尊貴……仙氣精純的你……竟然輸給了一個那麼眼中幾欲處之而後快的魔族餘孽?”
縱然我不聰明,可是畢竟也活了快三百年,有些事情若真無法看穿,倒還真不如投了輪迴好好歷劫一番才是。
其實我覺得自己很壞,明知自己戳中的,是媱姬的痛楚。而看到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憤恨的神色,竟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我猜對了?”我笑的極壞。語氣中不自覺的多了份額外的刻薄與驕傲。我道:“這麼說……你……愛上我師父容兮了……?”
媱姬,你是不是愛上容兮了?!
“我要你住嘴!”媱姬突然大喊一聲,髮鬢伴隨著平地而起的一陣妖風,四散看來,勝似妖魔。
這一次,她沒有舉止風雅地抱著她的上古琵琶,而是直接伸出一雙利爪,向我襲來。
我退後幾步,抬手將阿雪擋在身前。
哪知媱姬並不躲閃,反而一爪子拍到了阿雪雪亮的劍刃上。藉著阿雪發出的靈光,我這才看清,媱姬那隻手,長出的指甲竟堪比七寸!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噁心,心想這姑娘也忒不愛乾淨了,指甲都長的這麼礙事了,也不好好理理。
當然,這些話,也都是心中調侃。楞是個明眼的,都能能看出,媱姬這雙手,不簡單。
媱姬的指甲一如往昔,塗滿了豔紅色的豆蔻,只是這長著長長指甲的兩雙爪子,實在閒得太過妖異,並不是一個仙家應有的氣勢。
我不在仙界管轄,魔族公主的身份又早已揭穿,早就不會同當初在蓬萊山寄人籬下時的顧及。我一面抵擋瑤華的進攻,一面瞧準空擋提著阿雪反攻。幾個回合下來,倒也是不相上下。
哼,早說了,本姑娘這些年也不是在蓬萊白吃白混的!
只是,媱姬的招式,一招一招太過狠戾。而且……
太過不同尋常。
想當初,她在蓬萊傷我,雖也是欲至我於死地之勢,可招式之下,仙氣,靈力,都是極其精純的。可現下,我同她糾纏如斯,卻絲毫沒有嗅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仙氣。
我捏了個雲決騰入空中,反手一件堪堪接下媱姬飛來一掌。媱姬這一掌力氣甚大,我轉身將阿雪橫至胸前,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