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從手腕上飛出去,落在了楚清狂的手裡,張瀟晗的視線隨著望過去,淡漠地笑笑,視線隨即就移開了,望著懸浮在這裡的那段閃電。
她的視線被閃電刺激得有些眩暈,好像看到了火紅背景之下飛來的簡約,這裡本來就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該來的,她多活了這麼些年,多經歷了這麼多,死,也就死了,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一粒靈丹忽然停在她的身前,她慢慢轉過頭,看看身前的靈丹,伸出染著鮮血的手抓過來,看也不看就放到了嘴裡。
一股溫熱的感覺湧進經脈,舒服得她只想嘆息一聲,她真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對楚清狂道:“謝謝。”
楚清狂楞住了。
“減輕了我的痛苦,讓我可以舒服一些,所以謝謝你。”張瀟晗待藥力融入到體內後解釋一句。
“你不是應該恨我的嗎?如果我不逼著你當這個域主,如果我不是要在荒域殺了你。”楚清狂冷哼了一聲。
“可我也想殺了你的啊,”張瀟晗不在意地道:“我想要殺你,自然就要承受這個想法的後果,以前我常說,殺人者恆被殺之,所以沒有什麼必要恨你的。”
楚清狂蹙蹙眉,張瀟晗瘋了嗎?或者在言語中誘惑他,想要分散他的注意。
“我們聊聊吧,在我死之前。”靈藥的作用下,她的心脈不是很疼了,經脈內也聚集了些靈力,她並不隱瞞了運轉了一遍,便停下了。
“你要聊什麼?”楚清狂盯著張瀟晗的眼睛,下意識問了句。
“聊什麼呢?”張瀟晗重複了一句,她想要問的很多很多,可突然間又失去了興趣。
真要是死了,瞭解那些又做什麼呢?不知道在這裡死掉了,她的魂魄會不會進入到冥界。
她忽然搖搖頭,嘆息一聲:“都要死了,真沒有什麼可聊的吧,楚清狂,你說,我死了之後,魂魄會到冥界嗎?”
楚清狂沉默了一會,沒有言語。
不由就再運轉了一遍靈力,她伸手輕輕拉過一絲生命本源,在指尖上纏繞了下,見到楚清狂的視線隨著她的手指尖轉動,便側頭望過去道:“它,被叫做生命本源,可以化作靈力吸收。”
楚清狂的眼睛危險地眯了下,張瀟晗的指尖還在撥動著:“大概要吸收這樣的生命本源數百吧,我就可以恢復了。”
“你在等什麼?”楚清狂冷冷地道。
“我是你的囚徒啊,總要徵得你的同意的,萬一我辛辛苦苦地好容易恢復了,你一掌就拍死了我,我還那麼費勁做什麼呢?”張瀟晗的指尖纏了幾根生命本源,然後又輕輕地彈開。
楚清狂只想讓心臟狂跳幾下,可是瞧著張瀟晗嘴角胸前的鮮血,忍住了。
“你不馬上殺了我嗎?”張瀟晗似乎耐不住寂寞般。
“如果你想要馬上死,我可以成全你。”楚清狂冷冷道。
“自然是不想的,”張瀟晗搖搖頭:“我的儲物手鐲裡有一座寶座,極盡奢華,我從來沒有坐過,你能把它拿給我嗎?”
楚清狂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神識進入到張瀟晗的儲物手鐲內,很快,一張被碧玉雕琢的寶座出現在面前,他審視了幾遍,伸手一推,寶座向張瀟晗這邊飄來。
張瀟晗伸手接過寶座,將它安放在自己的面前,這個寶座她收著很久很久了,她的手指輕輕觸控著這個寶座,奇怪了,她殺了那麼多的修士,將修士的法寶儲物手鐲據為己有,為什麼單單忌諱著這個寶座呢。
原來在心裡,她真的是怕死的啊,她怕同是那個世界的一縷幽魂纏上了她。
人,真的是將死的時候才不會怕死的。
她慢慢地坐上去,這個寶座很硬,坐上去還沒有蒲團舒服,也太寬大了,不適合她,但是她還是坐上去,想著那具骷髏的樣子,向後靠靠。
其實死真的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凰姬,你永遠都在違抗天意。”
張瀟晗詫異地望著楚清狂,微微蹙眉:“我不是凰姬,我是張瀟晗。”
“哼哼。”楚清狂冷笑兩聲:“你我同為天帝之子,你忘記了你的身份,我沒有忘記。”
張瀟晗悠然地瞧著楚清狂:“天帝之子?原來我的身份如此高貴啊,那麼你呢,你又叫做什麼?”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楚清狂陰沉著面容問道。
張瀟晗聳聳肩,將自己擺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你現在是楚清狂呢?還是魔族的帝子?疑惑是有了楚清狂記憶的帝子?或者是有了帝子記憶的楚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