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還難受麼?”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溫熱的小臉蹭著男人堅實的背,梁躍江一怔,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昨晚把你牙刷弄斷了,先用我的吧”
“是不是工作不順,昨晚你喝了……”
“不是”梁躍江打斷她的話,聲音很冷,“未婚妻會對我隱瞞了,怎麼,從小到大沒被人追過,你是想現在彌補遺憾嗎?”
這日清晨,這扇門,宋允清是哭著跑出去的。
“砰”聲從衛生間傳來,梁躍江望著地上被自己砸碎的杯子,神情駭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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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了?”
“不知道耶,眼睛好像挺紅的”
“怎麼穿著睡衣從外面回來?”
“好像昨晚去了梁先生那吧,我看到她晚上溜去了車庫”
花匠在角落裡小聲議論,宋允清甚少有這麼失控的時候,看到正在用早餐的父母,她敷衍的打了招呼,匆匆上了樓。
蘇又清推門進來的時候,女兒趴在床上哭。做母親的除了心疼,也更心細,惹女兒傷心的,從來只有一個。
“允清乖,不開心的事跟媽媽說好不好?”
她哭了一會才起身,睫毛粘成一小塊眼眶紅的厲害,蘇又清聽明白了整件事,梁躍江這皇太子脾氣,出口傷人只是一句話的事。
“砰”的聲巨響,房門幾乎是被踹開,宋子休怒火騰騰堵在門口,“我非得打斷他的腿!”
“你怎麼在門口偷聽啊!”蘇又清急急迎了上去,“女兒又沒傷哪,你這麼大脾氣幹嘛!”
“他媽的要是不想過,一拍兩散!”
“你還說!出去出去”蘇又清推搡著丈夫,眉頭擰的緊,“梁躍江不就是跟你學的?一樣的臭脾氣”
宋子休動了動嘴角,牽起妻子的手一臉鬱悶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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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清和梁躍江陷入了冷戰,小清老師少女時代的桃花,被梁躍江這個霸王太子折斷在花骨朵時期。兩人不在一個高中,梁躍江的眼線卻遍佈她的四周。
十六七歲的正太幾近變態的佔有慾和毀滅欲,誰還敢去招惹宋允清。
梁媽媽死前含淚對她說的話,“阿姨拜託你一件事,如果沒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一定好好跟小江過日子啊,他就對你死心眼,換了別的女人,真的震不住他”
母親紀芙是城北紀家的千金小姐,父親梁敘在商政兩界頗有聲望,紀家和梁家只有梁躍江這一個獨子,只要他要,沒有不得。
以柔克剛,從一而終,梁躍江的心眼很小,小到只容的下一抹溫柔。
冷戰第六天,梁躍江每晚做三百個單手俯臥撐,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才能入睡,梁躍江在感情上近乎白紙,25年,身心只臣服過一個女人,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個勁敵出現,從來都是別人捧著珍寶一一擺在梁躍江面前任他挑選。
而馮遲,只要他想,便是絕對的進攻型,冷靜銳利步步為營。
冷戰第七天,宋子休一拳把他打醒。
臉頰生疼,睡眼惺忪的梁躍江敢怒不敢言,緩了氣叫了聲:“……爸”
“叫宋叔”
宋子休不悅,表情緊繃的很,“你這是在演哪一齣?耍脾氣,還是等著我女兒來哄你”
梁躍江彆扭的轉過頭,宋子休暗罵,臭小子,耍什麼少爺脾氣,老子當少爺的時候你連受精卵都不是!
“我知道馮遲喜歡允清”宋子休很不屑,“除了允清愛你,我實在是不知道你有哪裡好”
梁躍江一愣,也忘了臉上的疼。
“除了允清愛你”
“除了允清愛你”
這六個字像是咒語,砸散他心裡的迷霧。
“臭小子別惹我不爽,你要再敢欺負我女兒,第一個砍了你青梅,踢翻你竹馬的人就是我”
梁躍江氣勢幻滅,畢恭畢敬的送未來岳父下樓,對一個做父親的來說,沒有什麼比女兒的幸福更值得捍衛的。
宋允清是他生命至此一段無法彌補的遺憾,四年父愛的空缺,他永遠記得21年前的夜,空曠坪地,月朗星稀,粉嫩的身影一點點靠近身邊,扒拉著他的腿,一句“爸爸”叫的奶聲奶氣。
“你叫什麼名字?”
“允清,宋允清”
滄海遺珠重現光芒,失而復得,骨血相親,他有多硬朗,便有多柔嫩的情感。
父愛一場,溫柔以待。
“我女婿是什麼樣的人,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