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俞泊玉微微一愣,驚訝問道:“你想去,為什麼不徑直跟皇上說?”
衛雲看著俞泊玉,思索片刻,照實答道:“我不想讓皇上知道我也在宴席中。”
俞泊玉聞言一愣,隨即點頭答道:“好,你隨我來。”
衛雲有些意外的看著俞泊玉,不曾想,他……會答應的這樣容易。畢竟——事情一旦暴露即有可能是殺頭的死罪,他……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麼?
衛雲看著俞泊玉,胸中不禁有了一絲暖意。每每有求於他……無論事情有多難,他都答應的如此容易,卻從不問自己原因,只怕,世上也只有他能夠對自己做到這樣。
俞泊玉四顧一番,隨即讓衛雲跟著自己,一前一後,往湖心亭而去。
在御花園的一間小閣前面,俞泊玉忽然停下,轉身問衛雲道:“今晚席間,我請了幾個舞女為皇上助興,現在正在裡面準備,你跟著她們混去如何?”
衛雲會意,心情複雜的看著俞泊玉,張了張嘴,“謝謝”二字本來已經要說出口來,卻生生嚥了下去。只怕自己欠他的人情,不能用“謝謝”二字來還清的。
俞泊玉莞爾一笑:“有什麼話,需要這樣吞吞吐吐的?”
衛雲心思一動,抬眼看著俞泊玉,一字一頓道:“泊玉,謝謝你!”
俞泊玉淡然一笑:“何必跟我這樣客氣。”
衛雲心中一暖,衝俞泊玉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
俞泊玉看著衛雲,嘴角不覺浮上一絲溫暖的笑意,隨即帶衛雲進了那間小閣,也不說明情況,只讓領頭的舞娘衛雲加進去,然後囑咐跳舞時所有舞娘都必須帶著面紗。
那領頭舞娘也識趣,並不多問,只答應了事。
俞泊玉因此辭了衛雲,先去了湖心亭。
衛雲喬裝完畢,與其他舞娘合了一遍舞,也跟在她們中間去了湖心亭。
第05章 舞中聽內幕
亭榭中間,南宮裔正北主位而坐,念紅嬌陪伴其左,底下東西兩側一字排開,三個位置分別坐著南宮惠、俞泊玉與柳成桓,最下面一個位置空著——西梁王並沒有來。
南宮裔此刻正舉杯道:“今日請諸位前來,也算送行;聖祖爺仙逝,我們兄弟四個才得以長臨相聚,如今諸位就得重新回到封地,朕著實於心難忍。”
柳成桓忙拱手道:“皇兄切勿傷感,我等雖身在四野,但心繫皇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皇兄一聲吩咐,我等必當為皇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俞泊玉也跟著附和道:“皇上放心,我等必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南宮裔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惠一眼,悠悠道:“爾等忠心,朕自然明白。”
衛雲偷偷地去看南惠王,只見他一臉平靜,一如既往的沉悶。
此時,領頭的舞娘一個後仰轉圈,用手中的裙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衛雲與其他幾個舞娘得到暗示,隨即圍成一個圈,將領頭的舞娘圍住,恰好正對著柳成桓。
只見柳成桓喝了一杯酒,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梁王怎麼還不來?”
南宮裔懶懶地靠在座位上,慢悠悠地道:“你急什麼,興許讓什麼事情耽擱了。”
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惠一眼。
南宮惠面色仍舊平靜,不說話,只低著頭喝茶。
衛雲心思一動,暗自奇怪南宮梁為何一直不肯來長臨城覲見南宮裔。難道……真的如周將軍所推測的那樣,南宮梁野心未泯,幫助南宮裔只是權宜之計?
剛想著,只聽見一個聲如洪鐘的嗓音傳來:“老臣來遲了,請皇上降罪!”
衛雲循聲看去,只見西梁王跨步流星而來。
南宮裔忙站直了身子,向南宮梁揮手示意道:“皇叔免禮!”
南宮梁叩首,沉聲謝恩,退到留給自己的座位上去。
衛雲將南宮裔與南宮梁的神態看得清晰:南宮裔對待西梁王,似格外不同。
當日南宮裔見到城陽王時,雖也與其親戚相稱,但稱皇叔卻比稱國丈親熱;何況南宮裔讓城陽王免禮時仍舊坐在座位中,見到城陽王時卻已經站了起來。
宮中盛傳梁妃娘娘因南宮梁而不再受寵,但此時看來,事實卻並非如此。
衛雲想著,偷偷向念紅嬌瞥了一眼,只見她臉色有些難看,嬌聲揶揄道:“梁王架子倒不小,讓我們好等。”
南宮裔低頭喝茶,並不去看念紅嬌,漆黑的雙目看不清一絲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