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考慮一下。”
衛雲心中一動,抬眼看到俞泊玉眼中的溫柔,不禁更增加了幾分愧意,俞泊玉恐怕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有意讓自己與周子亞接觸的;他……何必如此呢?
周子亞轉向衛雲,深深作了一個揖道:“衛雲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衛雲神情複雜的看向周子亞,半晌,福禮答道:“周將軍請!”
二人因此向俞泊玉告別,同往鳳凰臺去。
俞泊玉看著衛雲和周子亞的背影離去,黯然神傷了一會兒。
早前就聽珠兒說了,衛雲姑娘對素未謀面的徵西將軍周子亞傾慕有加,只以為是推脫自己的說辭;此番親眼所見,可見珠兒的話不只是個說辭。
想著,兀自嘆息了一聲,背身獨自回府。
四月暮春時節,長臨城熱鬧非凡,夕陽西下帶著幾絲慵懶的暖意,在街上拖長一前一後的兩個影子;周子亞牽著的盧白馬在前,衛雲跟在後面,中間隔了些距離。
一路無言,到了鳳凰臺,已經華燈初上。
老鴇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看到衛雲立刻怒從心中來,伴著一陣噔噔的腳步聲,用手指扣敲著衛雲的腦袋斥罵:“死丫頭!現在長本事了,知道自己亂跑了啊?!誰讓你擅自去燕北王府的?!燕北王給了你多少賞銀,趕緊全部拿出來!!”
衛雲雙手抱著腦袋,閉緊眼睛,只覺得一陣雨點似的拳頭落在腦袋上;半晌,雨點聲漸漸變小,老鴇終於停了下來,才勉強睜開眼,無奈反問:“難不成燕北王派人來鳳凰臺,只告訴了媽媽衛雲在鳳凰臺的訊息,就沒有打點賞銀?燕北王做事會那麼不周全?”
老鴇一聽臉“刷”得變綠,怒意中一個巴掌就往衛雲臉上甩去。
“慢著!”
一隻手順勢抓住老鴇的胳膊,周子亞剛剛在鳳凰臺對面的一顆柳樁旁系馬,回頭見到老鴇對衛雲動手,立刻上前冷聲阻止,“媽媽要拿賞銀,我給就是了。”
說著,將一百兩黃金丟在老鴇手中,冷冷清清道:“順帶給個雅間。”
老鴇驚愕抬眼,看著眼前一臉冷清的周子亞,半晌,結結巴巴問道:“客官……客官不正是下午來找梁風梁爺的……徵……徵西將軍周……周子亞?”
周子亞臉色一沉:“既然知道,還不去?”
老鴇心中微微一驚,衛雲那丫頭倒真夠厲害的,周子亞回京恐怕也沒幾日,就已經被她勾搭上了;燕北王一到京城第一件事情也是找衛雲敘舊,看來幾日後的花魁競價會,衛雲真能賣個好價錢,也不枉費自己苦心栽培她這麼多年。
老鴇心中想著,眼珠一轉,早已變了一副諂媚表情,急忙向周子亞躬身作揖:“周將軍裡面請!……裡面請!……裡面請……!”
周子亞有些憎惡的皺了皺眉,當先跟著老鴇到了鳳凰臺,衛雲緊跟其後,挑了自己臥房正對著的雅間坐下,打發了老鴇,丫鬟珠兒拿了一壺酒來,隨即也退了出去。
此時,房間中終於就只剩下衛雲和周子亞相對而坐。
衛雲心中緊張,呼吸都已經不再順暢,到底……要不要問個明白?
害怕,恐慌,緊張,怨恨……千萬種情緒全部堵在胸口,每每話要出口,卻最終生生的吞嚥了下去,只神情複雜的抬眼望著周子亞,淚水又險些掉了下來。
周子亞對上衛雲的眼神,心中也有所觸動,她……為什麼一直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半晌,終究是衛雲先開了口:“周……將軍,可是為了梁風的事情?”
周子亞目色一動,點了點頭道:“不瞞姑娘,確為此事。”
衛雲淡然垂眸,苦澀扯了扯嘴角,兜袖給周子亞斟了半杯酒道:“有件事情,奴家雖然覺得冒昧,但既然周將軍幾番找來,卻不能不問了。”
周子亞微微一愣,接住衛雲給他的半杯酒,略帶詫異的看了衛雲半晌。
那酒名叫竹葉青,原產於宜城,以竹葉、陳皮、木香、檀香、砂仁、山柰等十餘種藥材為輔料再製而成,工序十分複雜,出產稀少珍貴,卻是自己最愛的酒種。
想來自己在去西北前,每頓飯寧可無菜,卻不能沒有竹葉青;一日酒喝幾回,但每回卻只小酌三個半杯,不多不少,從不貪杯。自己喝酒的習慣,她……怎麼會知道?
周子亞想著,抬眼再看衛雲,目光柔和了許多:“不知姑娘想問什麼?”
衛雲垂下眼瞼,在周子亞的目光中,心緒不寧,卻低頭裝作淡然的問道:“周將軍急著想要找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