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已經二十七歲的我,還有什麼與念紅嬌爭搶的資本。
第九箋:
已到長臨。諸事皆宜。勿念。,,七月初三,長臨。
梁如玉手書紀事:自念紅嬌進府之日,你便不曾再跟我說過話了。我實在不能相信,我們五年的感情,就這樣被你遺忘在了腦後。蘇言來找我,跟我說帶我離開這個牢籠,可我心裡只有你,,就算你為我畫地為牢,我也心甘情願。
第十箋:
父皇已殯,不日即可接爾進宮。兀自珍重,切記勿與阿嬌再生不和;汝之恩情,吾自報之。,,七月十一,長臨。
梁如玉手書紀事:一句“切記勿與阿嬌再生不和”,刺得我的心好痛。念紅嬌向你訴苦了麼?呵呵。到了這個年紀,我已然再也學不來她在你面前撒嬌任性的小女兒態了。
第十一箋:
不計蘇言擅盜後印之罪,今日子時李代桃僵之法保全周全,爾且好自為之。
梁如玉手書紀事:你終究,還是不信我。
衛雲看著那最後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怔愣了片刻,那半片青衣跳牆的陰影仍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半晌,不禁感慨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七日後,梁如玉出殯。
皇上賜諡號“武定元聖妃”,取剛強理直,純行不二之意。
整個長臨城服喪三日,與後葬等同。
南宮裔念及舊情,仍然保留著“玉虹臺”的原貌不動,但將宮裡的丫鬟、侍衛全部遣散。
衛雲跟慕雲楨念著與梁如玉昔日的姐妹情,留了梁如玉貼身的丫鬟在身旁。
慕雲楨要了虹兒,衛雲則要了玉兒。
在“玉虹臺”整理著梁如玉的遺物,衛雲和慕雲禎不禁想到當初姐妹三個與惜傾在此共同打牙牌的事情,一晃眼,一個姐妹就也長辭於世。那日,惜傾為慕雲楨的那副《菡萏冬雪圖》添了詞,其中那一句“菡萏臨寒獨自開”,倒真應了梁如玉最後的宿命。
衛雲心中想著,不禁微微嘆息了一聲。
衛雲讓玉兒將梁如玉的那套銅鼎酒杯和珍藏的佳釀搬到“雲水閣”去,與她的十一篇手書紀事一同封存起來;慕雲楨則要了梁如玉的一把劍留作紀念。
整理完房中的東西,衛雲和慕雲楨來到院外,替梁姐姐打理了一番梅園。
此時到了冬末,園中的宮粉梅開得正盛,玉蝶、黃香與灑金也零星點綴在其中,深深淺淺的粉、白、紅、黃在寒風中傲然,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第36章 絕筆血書意
慕雲楨似自言自語的感慨:“好端端一個人兒,就這麼洠Я恕!�
衛雲長吁一口氣,仰頭長嘆道:“或許……那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慕雲楨微微嘆息一聲,傷感道:“自我嫁到淮南王府時,她就待我不薄;何況我們如若細算,也有些親戚瓜葛,且都出自北方將門,她這一去,倒讓我有兔死狐悲之感了。”
衛雲低下頭,宮牆上那清冷的一跳依舊縈繞在眼前,遲遲不能釋懷。
想來終究是因為自己與梁妃娘娘的性格不同,如果有朝一日周將軍與南宮裔短兵相接……自己卻斷然不會像梁妃娘娘那樣剛烈,做出輕生這樣的事情來的。
自己在兒時便慘遭滿門抄斬之痛,深感性命可貴;自幼在煙花柳巷飽嘗世間冷暖,深知生活不易。在衛雲心中,好好的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的多。
慕雲楨緩緩抬眼,長嘆一聲,無奈嘆道:“如此去了,也省卻了許多煩心事。”
衛雲心中咯噔一下,隨即明白了慕雲禎的意思:西梁王和南宮裔兵戎相見,無論誰輸誰贏,梁妃娘娘都會痛苦;與其日後痛苦,不如早些擺脫。眼不見,心為淨。
幾日後,南宮裔在甘泉宮秘密審訊了蘇言,一宿未眠,此後竟奇蹟般地再度免了蘇言刺殺皇后的罪責,並且隨了他的願望,讓他出宮去守梁妃的陵墓。
南宮裔、蘇言與梁如玉間的糾葛,就這樣結束了。
接下來,南宮裔便開始著手處置西梁王謀朝叛亂的一樁事情。
一日,“雲水閣”深夜時分,玉兒含淚將梁如玉的一封絕筆給了衛雲。
衛雲拆開信箋,紅色血跡寫下的絕筆觸目驚心,梁如玉剛勁的字跡赫然眼前:
衛雲妹妹,
姐姐自知兄長自陷歧途,積難重返,然實不忍看至親相殘,惟願一死了卻雙方顧念。姐姐去前唯一夙願,思前想去,唯有妹妹得以囑託。只求妹妹千萬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