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亞抬眼,禁不住仔細打量著眼前冷豔華貴的皇后娘娘,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何時開始她那水綠色長裙讓繡著金色牡丹花的血色紅裙所取代?何時開始她也為自己畫上如此濃郁的妝容?又從何時開始她簡單的髮髻上開始插上那麼多的金簪銀簪?
周子亞看著眼前的衛雲,忽然有些悵然:十八年一晃,她早已不再是當年蘇州煙雨中那個撐著油紙傘戲弄池魚的小姑娘,也不再是鳳凰臺那個看到自己就會緊張的青澀少女蘇情依。現在的她,是南宮裔身旁最信任的人兒,大盛朝最尊貴的皇后娘娘。
第03章 出征西北
周子亞又要出征。
衛雲站在宮牆上靜靜望著周子亞帶著百萬精兵離開長臨。
十八年前他離開長臨出征西北,自己依依不捨伴著他出長臨城外十里長亭;時間晃眼十年後他歸來,當時可曾想到會和他到今日的田地?記得六年前他出徵東南,自己也曾站在宮牆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時尚且能掉下幾滴眼淚,可現在,卻眼淚都已掉不下來。
衛雲微微嘆息了一聲,將身上的披風又拉緊了幾分。
依舊是慣穿的那件水綠色裙衫,素冷的容顏,不禁裝飾的髮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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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亞出征西北後,南宮裔立刻將蘇言調出皇宮,接替周子亞任中尉;緊接著又把南宮瑾召到宮中來,接替蘇言的位置任郎中令。一切佈置妥當,衛雲在宮中見到南宮瑾。
五年不見,南宮瑾長高了個兒,十二歲的年紀,脫胎變作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眉宇間也比兒時多了幾分沉著冷靜,常年練武的身骨看著十分結實。
見到衛雲,沉沉的先做了個揖:“參加皇后娘娘!”
衛雲心中欣慰,忙招手把南宮瑾拉到身旁:“阿瑾果然長大了呢!”
南宮瑾羞赧一笑:“多虧姑姑**得當。”
衛雲笑著,又問南宮瑾:“聽聞你近年來武功一直在練,但讀書可有跟上?”
南宮瑾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書倒也都在讀,只是不怎麼上心;現在記得的尚且是那時娘娘跟我講官糧利弊的那段往事。娘娘,說句實在話,其實……我倒真想跟著周將軍出征到西北去,為國效力,做出點功績呢。”
衛雲嘆聲,又摸了摸南宮瑾的腦袋:“你啊,先在宮中鍛鍊幾年吧。西北戰事兇險,你洠в芯�椋輝偌由暇質聘叢櫻�隳曇託『芏嗍慮檣信�幻靼祝�噬蝦臀葉疾環判摹!�
南宮瑾不滿嘟囔著嘴:“可週將軍十五歲就率兵西征了呢!”
衛雲無奈搖頭:“但周將軍出征前也一樣,在宮中歷練了兩三年呢。”
南宮瑾悵然,有些憧憬的說:“我若也像周將軍一樣,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該多高興!”
衛雲心中一動,輕撫著南宮瑾的腦袋,恍然間,又想到十八年前蘇州微雨中獨立的那個青衫少年;的確,那時的他,年紀雖小,但卻少年老成,端的讓人難以忘懷。
南宮瑾伸手在衛雲眼前晃了晃:“娘娘?”
衛雲回神,又嘆息抱住南宮瑾:“你啊,依舊魯莽,究竟何時才能學會謹言慎行?”
南宮瑾微微一怔,隨即臉頰一紅:“娘娘,我明白的,此話我斷不會跟皇兄講。”
衛雲點了點頭:“嗯,你明白就行。”
當日,南宮裔來“雲水閣”,衛雲侍寢,側面將南宮瑾的心思告訴了南宮裔。
南宮裔聽罷沉吟半晌,說:“日後西北若能讓阿瑾接手,倒真心不錯;此但番西北戰事危急,阿瑾年紀尚小,暫且緩緩看;等周子亞回來,尋到機會把阿瑾派去歷練歷練。”
衛雲點頭:“我亦有此意,今日也這麼告訴阿瑾的。”
南宮裔目中難掩讚賞,嘴角不禁上揚,一把將衛雲攬住懷中:“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幾日後,西北傳來戰報,周子亞旗開得勝,擊退單于伊律斛侵佔的陰山南部幾座城池。
南宮裔龍心盛悅,嘉賞西北將士,也跟帶著嘉賞分封周子亞爵位。
衛雲在“雲水閣”中得知此事,亦覺得十分欣喜。
聽聞當年伊律斛尚為左屠首王時就曾與周子亞有所交手。那時正值周子亞在西北威風凜凜的時日,“周子亞”三個字響徹陰山南北,讓西北將士聽聞歡喜鼓舞,讓匈奴騎兵聞風喪膽。那年,正值年輕氣盛的伊律斛,率三十萬精兵直侵陰山南側的西梁王封地,周子